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福才家的勤快,好像一颗大炮仗丢进了茅坑里,一下子溅起无数屎尿屁。
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出现在院子里。
再加上好事者一煽动,现场的气氛很快就变味了。人群变得激愤起来,纷纷出言声讨韩翼明和江跃。
甚至有人已经朝楼上投掷东西,虽然都是些番茄土豆胡萝卜什么的。
韩翼明到底是见惯大场面了。
喝道:“都不要动!”
江跃也道:“诸位相亲,我也是镇上人的亲戚。这件事,也许是我们线索出了问题。如果真的搞错了,我们绝不会为难王福才。”
这不过是以退为进,江跃可不觉得复制者的线索会有问题。
江跃刚说了两句,身后韩翼明忽然拽拽他的衣角。
手中一个手机递过来,却是聊天界面。
“情况不对!我们抓捕的对象,说他根本没去过星城,没坐过那趟班车。周围的邻居,全出来给他作证。”
“我们组情况完全一样。”
“同上!”
“同上!”
看到一个个同上不断跳出对话界面,江跃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不断袭来。
怎么会这样?
一个王福才搞错了,可以归结于意外,小范围出错的可能性虽然极低,但毕竟还能勉强解释得过去。
但要说所有抓捕的对象,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这种情况。
那绝无可能!
反常两个字完全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诡异。
难道说,整个云溪镇的人,都出来包庇这些复制者?
还是说,复制者已经完全占领了云溪镇。云溪镇的这些居民,实际上全部被复制者控制?
这似乎也不太现实啊。
复制者虽然善于伪装变化,残忍弑杀,但也并非不可战胜的怪物。
云溪镇再怎么小,本地居民没有五千,至少也得有个小三千吧?根据资料显示,云溪镇的复制者,也不过才12个而已。
12个复制者,控制整个云溪镇。以复制者的实力,怎么看都觉得不现实。
那眼前一幕怎么解释?
为什么抓捕的每一个对象,都号称没有坐过那个班车?没有在清明节那天去星城?
同时,为什么镇上的居民,都给他们作证?
难道,清明节那天,登上那个班车的人,当真不是这些人?而是别的人伪装成他们?
这样的解释,乍一看似乎很有道理。毕竟复制者就有这个本事。
但复制者本身就为了夺舍,复制者没有这些人的本体,又怎么夺舍附体?
还有,清明当天,班车上那些人,的的确确都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一点,当时江跃在盘石岭拦住大巴车想上车时,非常确定车上都是正常的大活人。
班车出事后,江跃和三狗正好到了镇上,镇上这么多人家哭哭啼啼,镇上的悲伤气氛,以及那天的诡异气氛,那是绝对不会有假的。
“坦白说,进镇的第一秒钟,我就觉得镇子的氛围不对劲。”
倒不是江跃事后诸葛亮,他的的确确觉得氛围不对,但偏偏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这个时候,老韩的手机意外响了。
打开一看,竟是罗处。
“老韩,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到吧?”
老韩没好气道:“屁!我们早到了。倒是你们,走近路,不会又迷路了吧?”
罗处倒是有些意外:“你们到了?不可能吧?我们一路进镇,完全没看到你们到了的痕迹啊。你们车停哪?人手怎么布置的?怎么一个都看不到?”
老韩气不打一处来:“我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群里艾特你也没回应,这会儿倒说风凉话?”
“你这是什么话?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吗?电话打不通,群里没回应!”电话那头罗处也有些火气了。
老韩只当罗处打肿脸充胖子,没好气道:“废话半天,你说你们到了,人在哪呢?”
“我在桥上,我倒要问你,你们在哪?”罗处语气也很不好。
“桥上?哪座桥?”老韩一愣,难道镇子另一头还有一座桥?行动之前地图上好像没显示有另外一座桥啊。
“云溪镇总共不就一座桥?我们就在进镇的这座桥上。”
此话一出,老韩整个人就跟触电似的,当场傻眼了。
江跃在老韩身边,一直听着电话,也跟着愣住了。
罗处他们在桥上?
那我们在哪?
难道我们是站在一座假桥上?
这怎么可能?
“罗处,别开玩笑。你要实话实说,你们还在大金山绕圈,咱老韩保证不会笑话你。”老韩说这话时,语气明显有些不对了。
“谁有工夫跟你开玩笑?三狗,你来告诉老韩,咱们在哪?”
三狗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兴奋喊道:“二哥二哥,我们在桥上,马上进镇。你们在哪呢?”
不过,电话那头,三狗喊完之后,声音一顿,忽然道:“罗处,我怎么这地方觉得有点不对。”
何止是有点不对!
江跃猛然醒悟,对着电话大声道:“三狗,悠着点,这是鬼打墙!我们也在桥上!”
“啊?二哥,你别吓唬人。”听到江跃说鬼打墙,三狗也有点懵圈了。
“三狗,别忘了你的尿。”江跃对着电话喊。
要说三狗除了天赐阴阳眼,他的童子尿也格外好使。
鬼打墙!
又是鬼打墙。
老韩万万想不到,绕了这么远的路,成功进了镇子,锁定每一个复制者嫌疑人,且差点抓捕成功,到头来竟是鬼打墙!
而这一切,到头来竟都是鬼打墙制造出来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