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她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星城大学存在的问题。
俞思源的这件事,无疑是将两种情况撞在了一起。
一方面是她的底线和人性,另一方面则是星城大学的统治利益。
在俞思源事件上,这两者的冲突,已经如同水火不容,无法调和。
要坚守底线和人性,星城大学的统治现状就有可能被冲击。
可要是一心维护这种统治局面,她就势必要昧着良心,灭绝人性,去告发俞思源。
思来想去,罗思颖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怔怔地看着资料上江跃的照片,心想这个好看到过分的男孩子,来星城大学到底有什么野心。
真的只是为了找个实验室安家落户么?
星城大学生物工程学院的那个实验室,早早就被列为禁区。
难道说,江跃此来,是早就盯上那个实验室了么?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罗思颖终究不明白,江跃怎么可能成功?
那实验室被列为禁区,便意味着有重兵把守。
他想在里头安家落户,完全没有操作空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进人进设备。
再说了,就算都进了,实验室要运作还得一系列基础设施跟着运转,在目前的条件下,怎么可能不惊动星城大学的人?
她之前只知道那一切是因为陆锦文教授的失踪。
现在看来,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然的话,为什么江跃会冲着实验室来,而青冥先生指名道姓不能让江跃他们得逞?
一定要将江跃扼杀?
一切,是否都跟那实验室有关联?
实验室列为禁区的事,是由杭长庚亲自敲定的。
当然,杭长庚没有亲自过问,而是交给张定高主持。张定高原先就是生物工程学院的一名学生,他主持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罗思颖很是小心,张定高这人看似牛高马大,是个莽夫。
实则面相是会骗人的,这只不过是张定高的表面形象,实则此人面带猪像,心头透亮。
要是被他那粗鲁的言行举止给迷惑了,八成就要上他的恶当。
因此,罗思颖十分小心谨慎,并没有急忙忙就去找张定高。
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几个战斗组的名字上。
这些人,原本都是她罗思颖的熟人,有些是关系户,现在都是实验室禁区的常规轮值战斗人员。
二十四小时三班倒。
罗思颖要找人,理由倒也充分。
要成立临时行动队伍,自然要找一些精锐,找一些信得过的强者。那么找几个旧部聊聊,倒也合情合理。
现在大家都在积极筹备队伍,物色人员,罗思颖这些动作倒也不至于引起他人怀疑。
“思颖姐,你找我?”这次来的,是罗思颖的一位老乡,不过比罗思颖晚一届,是体育系的一名女生,块头几乎可以赶上一般的男生那么壮实。
“婷子,坐。”
那体育系女生跟罗思颖关系显然不错,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对面沙发上。
“思颖姐,是不是组临时行动队伍的事?如果你召唤,我肯定没有二话的,肯定到。不过,实验室那边,你得跟张定高学长打个招呼才会放人吧?”这姑娘明显虎虎的,没多少心机那种。
“我看实验室那边列为禁区,你们日常工作非常忙碌,张定高能放人么?”罗思颖试探问道。
“忙碌什么哟?根本没什么好忙的。都快闲得拍苍蝇啦。姐,实验室那边,其实……”
“其实什么?”罗思颖不动声色道。
婷子性格虽然虎,大概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可对面是罗思颖,她最信任的学姐,那又当另说了。
“姐,实验楼那边其实没多少是真正的实验人员,大多数人都是软禁在那里罢了。而且,每天都有人在那里熬死了,床单一裹就扔出去烧了。只不过……这些事一般不让说。”
婷子说到这里,有点犹犹豫豫:“姐,我就只跟你说。你听听就好。”
罗思颖郑重道:“放心,我有分寸。”
婷子显然很信任罗思颖,并不怀疑罗思颖会出卖她,继续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在那边干了,那些肮脏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看不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些人,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像正常的星城大学学生一样对待他们?为什么要像囚犯一样关押他们?”
“你是说,关押?”
“其实就是关押。”婷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起来,显然是想起这段时间亲眼见闻到的那些惨事,身体心理同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姐,他们这么做,真的对吗?”婷子语气充满痛苦的疑问。
“婷子,你都知道什么?”
“姐,实验楼每天都有好多人死去,他们的死状都很诡异。我们虽然不敢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不是实验人员,而是被当成了实验品。而且,实验楼真正主持的人,并不是我们星城大学的人,那里有一批陌生人,肯定是校外的。我们都怀疑,他们在做一些邪恶的实验……”
婷子语气有些哆嗦,但还是勇敢地道:“姐这几天,连我们战斗组的人,都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一定不是正常死的。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调离那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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