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也没有人比他更好用了。”
阿舞点头,“嗯!他那个性子,说冲出去就冲出去了!“
“对。不过,‘他那个性子’,三分颜色上大红,既爬上了竿儿,就再也不肯下来的,所以——”
“这样,先说给大娘子听:她说的都对,楚王是‘好人’、‘一家人’,‘才具’嘛,也是好的,确实‘应该大用’。”
“以后,楚王有什么话,都可请大娘子代呈,皇后必从善如流。”
阿舞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说是‘从善如流’,其实楚王是被隔在外头了!只能努力巴结,气焰嘛,是起不来的了!而大娘子,却一定乐意这个安排——如此,看上去,她好像很紧要、很关键的样子呢!”
“正是!”
阿舞笑,“我能够想象楚王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捏尖了嗓子,拉长了调子,“‘大娘子——’”这是楚王。
接着变过,逼粗了嗓子,“‘乖!乖!’”这是大娘子。
何天大笑。
笑过了,“至于如何‘大用’,且这样说:政府的关键位置,都叫汝南王占了,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必须徐徐图之。”
“作为一个过渡,看能不能在东宫给楚王谋个位子?”
“东宫?”
“是——东宫保傅。”
东宫保傅,统统是前朝重臣,本没有叫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年轻来做的道理。
阿舞点点头,“我明白了,东宫保傅,位望隆重,却无实权,拿来敷衍楚王,很好!”
“不止是‘敷衍’。”
“东宫保傅,虽无实权,但就像你说的,‘位望隆重’,楚王得之,可大大增强气势。他手里有兵权,又有‘卫将军’的衔头——那是武的;若再得个东宫保傅的衔头——那是文的,文武兼济,他的势力,会倏然扩大!”
“哦!”阿舞面色凝重,“我见不到这一层,那——”
“东宫保傅的重要性,楚王一定也是了解的,所以,不能说给他就给他,亦得‘徐徐图之’——像一根肉骨头,吊在楚王嘴前,牵扯着他往前走。”
阿舞笑,“这不是狗吗?”
何天却没笑,“不错!必要等到要他咬人了,才好将肉骨头给了他!”
“哦……明白了!”
叹一口气,学着皇后的语气,“唉!小郎,你这个脑瓜子,还真好用!”
何天笑一笑,“另外,要设法激化楚王和汝南王的矛盾。”
“具体怎样做,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应该不太难。只是要把握好节奏,不好操之过急。”
“别的不说,以楚王的性子,北军中候这个位子上,他必得生出些事情来,有的是把柄给汝南王捉。”
“好啦!我都明白了!这就给皇后回话去!”
说是这样说,却没有起身,“对了,还有件事,你答应过我的。”
“啊?啥事儿啊?”
“卫家娘子的事儿啊!你答应过让我见她一面的!”
何天苦笑不得,“我啥时候答应你了?都说了,你那是孩子话!”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也简单,我也不必扮成啥侍女,她来会你,我躲在屏风后,觑空瞄一眼就好了。”
“呃……”
“这都不行?”阿舞黠笑,“到底有什么我见不得的?难道,你俩每一见面,便要宽那个衣、解那个带?”
何天一口茶喷了出来。
终于无可奈何,“好吧,我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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