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进去后,孙神医猛地发现床边绣墩上坐着一名少女,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幽灵!
仔细一看,那少女身上的衣着并不普通,不像是下人的打扮。
难道是徐家的姑娘?
孙神医不禁问道:“这位是?”
徐玠解释:“是舍妹,她不放心父亲,特意守在这里。”
孙神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却眼尖地发现那少女偷偷抓紧了裙子,像是在紧张。
就说道:“她一个姑娘家在这儿不方便,可否让她暂避片刻?”
徐玠当然没意见,他们这样的人家,对女子的名节更为在意。
就对徐珊说道:“珊儿,你先出去。”
徐珊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走了出去。步履匆匆,宛如身后有东西在追赶。
看得徐玠直皱眉头,想要训斥两句,又忌惮孙神医在场,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种时候他假装不知道,这事也就过去了,孙神医未必会多想。
可他要是直接训斥,孙神医岂不是更要觉得徐家的姑娘没礼数?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朝孙神医看去,只见他眉目不动,似乎并未在意徐珊失礼的举止。
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却不知孙神医心里想的是:哦,她就是徐珊啊,果然没规矩,苏丫头可比她强多了。看来,还是徐家的家教不行。
腹诽完,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查看徐文礼的情况。
屋里光线暗,所以就显得徐文礼的气色更糟糕。
孙神医毫不客气地让徐玠举着灯,然后仔细观察了徐文礼的脸色。
结果越看越皱眉。
接着他又给徐文礼把了脉,眉头皱得更紧。
最后他解开徐文礼的衣衫,查看了他的身体。
徐文礼被第一道天雷劈了个正着,身上留下了电击的伤痕,看起来有些诡异。
更糟糕的是,他被劈中后内腑受了伤,出血有些严重。
如今好几天过去,他的伤不仅没能改善,反而更严重了些。
今日他受了惊吓,又癫痫发作,身体不断抽搐,导致伤势更为严重。
看着竟是救不活了。
孙神医直接摇了摇头:“令尊这伤,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就要走,谁知却被徐玠拦住。
徐玠死死盯着孙神医,有些激动地说道:“孙神医并未尝试,又如何确定您对家父的病无能为力?
晚辈听说,孙神医乃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那刘丰被炸伤,孙神医也救了他,为何却对家父的病束手无策?”
“谁说老夫救了刘丰?”孙神医脸色冰冷,“老夫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你们已经请过太医,想必那位太医也太无能为力。那你又凭什么觉得,老夫能够救他?
老夫虽是被人尊为神医,可又不是真的神仙!更不是阎罗王,管不了人的生死!”
孙神医气哼哼地推开他,大步往外走:“你爱信不信,反正老夫无能为力。”
徐玠被推了个踉跄,眼看孙神医已经走了出去,忍不住冲动道:“孙神医,你真的是救不了家父吗?还是说,因为家父跟武阳侯有隙,你才见死不救?”
孙神医气得大怒:“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了!老夫若是当真不想救他,何必跟你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