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破烂的?你会吗?”房宇常常被杨磊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气打倒,却又喜欢他的这份纯真,诚挚。“你当人家拾破烂的容易啊,人也有讲究。”
“……”
杨磊看着房宇,他感觉到房宇并没生气。
“我说不高兴了吗?”
房宇看着他,无奈。
“我就是意外。以前没想到过。”
房宇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咱们天天在一起,我还当你什么我都知道。哪晓得你这突然冒出一‘小少爷’,我靠,吓我一跳!”
房宇那小少爷三字还是学着张婶的语气说的,那一声确实把房宇弄懵了。杨磊听了房宇那语气,就知道他确实没生气,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也开心了。
“甭挤兑我啊?你再敢提那仨字儿我跟你急!”
“那杨老爷?”
“操!滚!”
杨磊笑骂,心里舒坦了……
“那你也不会因为我家不自在了?”
杨磊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是交你的人啊,还是交你的家啊?”
房宇答得简单,明了。
杨磊望着他,笑了……
房宇半夜又发烧了。
房宇的这身外伤加内伤没那么好熬,伤口感染发烧不说,之前在医院处理的局麻和镇痛药物药性过后,到了半夜那疼痛全都发作起来,杨磊眼睁睁地看着房宇疼得汗大如豆坐卧不宁,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又发着烧,那种疼的滋味,疼起来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但房宇就是能扛,硬生生地一声不吭,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只是翻来覆去紧咬牙关,到后来热度上来人也昏沉了。
其实之前房宇一直都不轻松,但他能忍,都忍着,不想给杨磊和这里的人添负担。可到了半夜这么发作,身体再强壮的年轻人也顶不住了。
杨磊心急如焚,赶忙叫来了张婶,张婶连夜熬了浓姜汤,配着中草药,用毛巾一茬一茬地拧,又找了家里的止疼药和那些外敷的药,刚好有一种止疼特别有效的外用喷剂没有了,张婶一说,杨磊拔脚就走,打车转了大半个城,那时候没有现在满大街的24小时经营的药店,只有极个别的药房会延迟到凌晨,杨磊都快把整个江海转遍了才终于找到一家正要关门的药房,买了那种喷剂,又买了退烧药止疼药什么的一大堆药,只要看到有退烧、止疼作用的就拿,拿了整整一大包,药房的人就没见过买药买得这么豪爽的。杨磊心急火燎地赶回去,好在张婶有经验,帮着处置,要不然要像杨磊这么虎狼用药,房宇好好地没事都得被他给整倒了。
杨磊和张婶两人忙活了大半夜,房宇终于退烧了,人也渐渐安宁了。
张婶看着终于能静静睡一会儿的房宇,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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