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会心一笑,领着几人走向码头……
就近买了凉席、毛毯、脸盆、牙刷牙膏等必需品,又吃点东西祭下五脏庙。当晚,四人就在新房子四楼的一间客厅打地铺,冼耀文让冼耀武值守比较轻松的前半夜第一班,他自己值第二班。
抵达香港的第二夜,冼耀文就在值守和时间不足的睡眠中度过。
次日。
早上起来,一番梳洗,冼耀文单独出门大采购,先找了一家杂货铺买了洋油灶、洋油、锅碗瓢盆、调料、菜刀等厨房用品,还有一干家里少不了的小玩意,接着跑了两家家具店,分别约了十点和十一点上门看场地。
四楼可以慢慢捯饬,二三楼得抓紧时间塞点家具进去,早一天租出去,早一日收租金。
忙完这两件事,冼耀文分两次把买的东西搬回去,第一次多搬点,第二次少一点,轻松一点,捎带手在杂货铺借了水龙头把买的搪瓷饭盒(组合式)洗了洗,路上买了早点还有一大摞报纸。
东西拿回去,冼耀文让其他三人先吃早点,他自己再一次出门——跑了几家文具店、书店,买了钢笔、毛笔、墨水、信纸、稿纸,买了几本可以当做小学生课文的书籍,还用心找到两本左派人士编撰的册子,内容是关于揭露地主老财黑暗罪恶的。
再次回到自家的楼前,冼耀文没急着上楼,就坐在楼梯口,运笔写了一张二三楼的招租公告往一楼铺面大门上一贴,完事后上了四楼。
码头苦力一天的酬劳不过两三元,比其他的工作稍有不如,但是好在日结,到了下工的点,就可以拿着筹佬发的竹筹去兑工钱,拿到工钱就能买吃的,这对初来乍到、身无长物之人比较友好,能让他们活下去。
[筹佬,大家在影视剧里应该看到过,码头苦力扛一麻袋就到某个人那里领一根竹签子,负责发竹签子的人就叫筹佬,通常是老板/头目的亲信或亲近之人,没点关系捞不到这种活。]
码头苦力一天的收入就这么一点,根本没有能力租冼耀文的房子,人家既然敢过来打听,肯定心有底气,那对方多半是冼耀文所想的第二种人,麻烦中的麻烦,冼耀文开了个不合理的高价直接把人给劝退了。
当天,没有第二批人来看房,冼耀文又是安安静静看了一天报纸。
第七天。
冼耀文早早出门去了九龙海关关卡,半路找了条丫形枝丫,撑起一张写着“文昌围”三字的纸,在关卡处等了半天,等来一个带着冼光秉口信的人,从对方嘴里听到“廿三味”几字。
廿三缺一不成廿四味,就是差点火候,刘家人暂时死不了,同时也约定了下次传口信的日子是十月廿三,12月12日。
冼耀文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事情不可能以最符合他心意的方向发展,收到口信他也没有太过郁闷,返回家里,在其他三人眼巴巴的期待中起锅烧菜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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