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嬉笑道:“怎么抹黑?”
冼耀文睨了卡罗琳一眼,“最简单的就是设计一段在琴行发生的打斗戏,打斗双方是乐师,打斗时小心避开其他品牌的钢琴,对雅马哈却是区别对待,不但跳到雅马哈钢琴上打,还把前顶盖、谱台、键盘盖拆下来当武器。
麻将缺了几张白板,拆掉琴键当麻将牌……
可以设计的情节很多,不过这些是恼羞成怒之后的做法,对我们产生不了直接利益,除非找到竞争对手买单,当然,这只是事情不顺利的预备方案,我还是希望合作顺利达成,所以,你的计划书很关键,要说服对方接受赔本赚吆喝。”
“BOSS,香港的市场并不大,你的设想很难实现。”卡罗琳想了一会,说道。
“对友谊公司的掌门人来说,必须具备讲故事的能力,我已经帮你想好大纲,如果你还不能讲一个好故事,抱歉,我想你大概只能靠姿色赚口饭吃。”
说着,冼耀文摆了摆手,“回公司后,给费宝树办理离职手续,她的使命结束了,多给她发三个月薪水作为补偿。走了,有事找我往蓝塘道别墅打电话。”
到了别墅,家里只有佣人。
冼耀文坐到遮阳伞下看报纸,少时,费宝树的贴身佣人葆贞端来了茶点。
葆贞的真名叫柴桂枝,葆贞是她自己取的“工作小名”,算是给自己一点念想。
当年盛宣怀府上有一个女佣叫吕葆贞,还有一个养娘叫倪桂珍,前者给北洋政府交通部的次长赵庆华做小妾,生了一个女儿名赵一荻,就是赵四小姐。后者嫁给了宋嘉树,就是从宋子文往下数那一串宋的老娘。
就因为出了这么两个逆天案例,上海的不少女佣都爱给自己取个小名葆贞或桂珍,一开始两者五五开,后来宋家发迹,桂珍也就没什么人敢叫了,渐渐,叫葆贞的也少了,倒不是因为忌讳,而是因为不灵。
就说柴桂枝,双十年华取的小名,如今已是五十在望,别说嫁到富贵人家,就是出嫁这一步都没迈出去,费宝树打听到她年轻时可能在一个生冷不忌的白相人那里栽过跟头。
品味过小白脸职业化的甜言蜜语,大概很难接受嫁给又穷又丑的糙爷们。
“老爷,茶水放这里。”
“嗯。”
冼耀文抬头往桌面看了一眼,捻起一条条头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滋味不错,便问道:“柴妈,条头糕哪买的?”
“北角新开的一家糕饼铺,店主的爸爸是沈阿金的徒弟,手艺很好。”
“沈阿金做糕点很有名气?”
“老爷,沈阿金在上海开了家沈大成糕饼铺,名气很大。”
“哦,明天买菜的时候捎两斤,我带走。”
“好的,老爷。”
“你下去吧,没你事了。”
等葆贞走远,冼耀文对着空气说道:“让阿叶去摸一摸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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