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冤家路窄。
见着前方那几个与她们一般骑在马背之上的少女时,裴锦箬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徐蓁蓁面上的笑容亦是敛了起来,但礼数上不能错,几人还是朝着来人施礼,“见过公主千岁。”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长乐公主萧灵犀,还有,与裴锦箬有过一回过节的安平县主,和彭允薇。
总之,哪一个,都是不对付的。
长乐公主今日亦是穿了一身金黄色的骑服,灿耀非常,皇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天之骄女,身上,是一种几乎浑然天成的尊贵与骄傲。
只是,微微扬起下颚,有些倨傲的表情坏了那姣好的容貌和气度,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效果。
她轻轻一点头,目光便是落在了徐蓁蓁身上,“许久不见,你这又是杀生了?”目光落在徐蓁蓁身后马上挂着的那两只野物之上,眉宇似是嫌恶地蹙了蹙。
“公主殿下自然是不用亲自动手,不过,往日里,烤肉的什么也没有少吃。还是如今,跟着太后娘娘去参禅,更是悲天悯人,改而茹素了?”徐蓁蓁本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不会甘心吃亏,当下便是毫不含糊地反唇相讥。
萧灵犀被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边上安平县主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她生生忍了下来,目光转而抬起,望向了裴锦箬的方向。
下巴倨傲地往前递了递,“那是谁?”
裴锦箬登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怎么她都躲着了,有些事,有些人却还是要找上头来,躲也躲不开呢?
“公主殿下问你话呢?怎么不应也一声,也不抬头?还懂不懂规矩了?”不等萧灵犀开口,安平县主便已是喝道。
她若是抬了头,只怕也是不懂规矩吧?
裴锦箬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是从善如流,恭敬有加地抬起头来,“臣女裴锦箬见过长乐公主殿下,安平县主。”
萧灵犀的目光望向她时,微微一紧,眼中似有些不悦,“你就是那个本宫听也未曾听说过的裴家丫头?”
不管是话意,还是语气,这话,都是极不客气。
虽然公主尊贵,可是对着徐蓁蓁,萧灵犀尚且要忍气吞声,可对着裴锦箬,便是这般半点儿不客气,自然是因为,裴锦箬的家世丝毫入不得她公主殿下的眼,如同那地上的泥,可以随意践踏。
徐蓁蓁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正待上前,却是被卢月龄拉住,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裴锦箬却没有半分受辱的感觉,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下了马来,躬身跪伏在了地,“臣女正是公主听也未曾听过的裴家丫头。”
萧灵犀望着面前那一身秾丽的红,艳丽婉媚恍若天生的女子,明明她的姿态很是谦恭,话语亦是卑微,可她却总觉得那话中好似含着别样的深意一般,她虽读不出,却直觉地不太舒服。
“哦!不!本宫虽然许久不在宫中,倒也听过你。不就是你嘛,听说,去岁中秋家宴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你让安平丢了颜面?说起来,小小一介臣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回公主的话,臣女不知,您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话。去岁中秋宫宴之上,臣女是与安平县主比试投壶,并侥幸胜了一筹,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存在什么欺负之说。如同公主所言,臣女不过小小一介臣女,县主却是千金之尊,臣女哪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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