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虽不是裴锦箬的,但却是她贴身丫鬟的,无论如何,一个管束不严的罪名是跑不脱了。
不过,裴锦箬却是应得痛快得很,“院士教训得是,回头,学生定严加约束下人。”
她这态度,院士还是满意的,沉肃着面容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又瞥向脸色不好看的彭允薇,“另外,凡事多要讲求个理字,不管你们在外如何,在博文馆中,那便要谨言慎行。同窗之间,言语更要得当,需知,祸从口出。”
这话,却是存着敲打彭允薇的意思,在场的几个学生却都恭声应道,“谨遵院士教诲。”
院士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而走。
其他的先生们自然都一一跟上。
袁婧衣转身前,略有些深意地瞥了一眼裴锦箬,黛绿眉波轻轻蹙着,似云山雾罩一般。
等到回到琴室,便听说裴锦箬今日果真丢了香囊,并且在博文馆中大张旗鼓寻找,却直到散学时也没有寻着的事儿,当下,那眉山便蹙得更紧了些。
而那只曾惹起这一场事端的香囊却悄然出现在了裴锦箬回府的马车之上。
“看来……今天这桩事,季公子倒是果真帮了大忙了。”
红藕瞧着被裴锦箬捏在手心里的香囊,忍不住感叹道。
裴锦箬亦是不由叹息,“是啊!他说是要还我人情,可是,这么一来,欠人情的,反倒变成了我。”
而她,恰恰也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因为,欠着的,终究得还。
“其实……季公子这个人还不错,至少够仗义。姑娘若是将他当成友人一般往来,也是不错的。”经过了今日这桩事,红藕好似打心眼儿里与裴锦箬亲近了许多,换做从前,这样的话,她可是决计不会说半个字的。
是啊!别的不说,季舒玄倒果真够仗义。
见裴锦箬只是微微笑着,没有搭腔,红藕便也不再多说此事,转而问起如何处置丹朱来。
今日这样的事,明面儿上,丹朱是不懂规矩,一个不慎,便会祸害了姑娘,乃至整个裴家的声誉。可是,红藕清楚,裴锦箬更清楚,丹朱的罪名可远不止明面儿上的那些。
背主陷害,这可是打杀了都不为过的。
说到这个,裴锦箬眼中的温情瞬间被冻结,“院士让我好生管束,我自然不能违背。”
半个时辰后,竹露居外的花园里,丹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按在了条凳之上,哭嚷着冤枉,哭嚷着姑娘饶命。
而这园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已是围了不少人,俱是早前,裴锦箬回府时,禀明裴世钦后,从他那里借了人手,通传各院前来观刑的人。
裴锦箬让人搬了把椅子,安置在檐下,她自个儿肃颜坐了,竟是要亲自盯着的架势。
陈嬷嬷一看不对,哭嚎一声,便是跪倒在她脚边,抱了她的腿道,“姑娘啊!老奴知道,这回,丹朱犯了大错,老奴按理也没脸给她求情。可她毕竟是老奴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老奴哪里能当真不管她?她是个好强的,姑娘这样当众打她板子,这……这是要她的命啊!还请姑娘慈悲,瞧在老奴奶了姑娘您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从轻发落,饶了她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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