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自然是一片好心。只是……她和恪表哥?裴锦箬想想,都是好笑。
“恪表哥既然是不愿意,便该与外祖母说明才是,这样的事,又不是那能赶鸭子上架的。就算恪表哥能得过且过,我也不想将一辈子搭在你这儿呢。一个永远思念着亡妻、永远拢不住心的丈夫,我可不要。”上辈子那貌合神离的日子,她已是过够了,当真是度日如年。
今生,她没有嫁人的打算。
就算逼不得已,非得嫁,也不会选袁恪这样的。
她若嫁了过去,两人却是过不好,外祖母瞧着,不是更要伤心了?她亦不愿因着自己,让袁恪也跟着难过。
她这般直言不讳,倒是让袁恪有些惊讶了,只他冷面惯了,只用一双眸子静深地瞧着她。
裴锦箬前世也是被燕崇瞧惯了的,何况,燕崇那尸山血海里蹚过来的,那目光可比恪表哥的还要吓人,她早习惯了,自还是一番泰然自若的样子。
袁恪便奇怪了,“你怎么就觉得我不愿意呢?”
“表嫂已不在两年了,表哥却一直未曾再议亲,难不成竟是特意在等我的?”裴锦箬笑答。
袁恪与他的原配究竟如何,她是不知,但他后来续弦的那位,是永昌伯府的四姑娘,也算门当户对。两人举案齐眉,也是凤京城里的一段佳话,她便莫要硬凑上去了。
“表哥终究是我的表哥,难道往后我被人欺负了,表哥就不给我做靠山了?外祖母实在是多虑了。”
“这事儿还是表哥去给外祖母说吧!人家到底是女孩子,面皮儿薄,外祖母又没把话挑明了,我可不好意思。恪表哥便当是疼表妹一回了。”有些无赖地嘻嘻一笑,裴锦箬朝着那碑林深处小跑而去,“出来一趟,可得好好逛逛,回去早了,怕是会惹得外祖母不喜了。”
袁恪望着如同一只小鸟儿般在那碑林间雀跃的身影,嘴角浅浅一勾,面皮儿薄?倒是半点儿没瞧出来。小表妹也忒谦虚了。
等到在那碑林里转悠了一圈儿,裴锦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与袁恪一道回了禅院。
禅房内,两位老太太正在一边喝着茶,一边叙着话,倒是说得正热闹。裴锦箬上前听了一耳朵,倒是果真是闲话,瞧两个老太太也亲热了许多,想必那该说的正事儿,也是说毕了。
“这我们家里,可比不得亲家您家里人丁兴旺。下一辈儿里,便只有恪哥儿一个大了,偏生也是命苦,这屋里头如今空着,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抱重孙的那一天”葛老夫人语调有些发涩,一边说着,一边便是往裴锦箬瞥来,“和你表哥都去哪儿玩儿了?”
裴锦箬一边给两个老太太续茶,一边语调淡淡道,“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这话,有些发闷。
葛老夫人手下微顿,想起自家那个孙子自来冷面寡言,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能不开口,便绝不开口,只怕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心里边不由得有些气怒,又满是无奈,只得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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