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哝哝照旧独守空房。
她睡不着,找婢子要了安眠的药剂喝,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有双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摸索。
她在睡梦中顿生警觉,环臂相抗:
“什么人?”
直到听见旁边人用熟悉沙哑的声音说:
“是我。”
她听罢,松了警惕,双臂松懈下来,反而主动将自己送了出去,口中喃喃:
“竟是春梦。”
“那便好好梦一场吧。”
那一夜肃王殿下忙里忙外,如悍匪洗劫庭院般,将凌姑娘从头至尾、从里至外洗劫一遍后,附在她耳边柔声问:
“哝哝,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日里,朱迟墨叫不动哝哝,以她的原话回复肃王,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看上去眉目舒展,似乎心绪极佳,和颜悦色开口道:
“迟墨,你说哝哝她是不是吃醋了?”
在男女情事上,彼时的肃王亦不过是个生涩的少年。
但他那时品着哝哝姑娘不饶人的话语,品出了一丝情感的异常。
如果她对他当真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一个寻常的客人,她便不该为兰华、兰叶的存在而......生气。
生气,是的,肃王接收到的哝哝姑娘的情绪,就是她生气了。
“哝哝姑娘有没有吃醋属下不知,但她一定是生气了。”
朱迟墨老实地回答道:
“殿下是没有看见,哝哝姑娘看属下那个眼神,就好像属下是那个皮条客,亲自将兰华和兰叶到按了殿下您的床上。”
肃王心情甚好,看着朱迟墨甚至同他开起了玩笑:
“难道不是吗?”
朱迟墨细思,本能便要反驳,却发现兰华和兰叶好像真的是他亲手送到肃王的床上的。
不过这件事,他委实承担了太多:
“若非殿下首肯,便是再借迟墨十数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干涉你的房中事啊。”
鸣金山上,慧妃沈晚棠只手遮天,操持着一切。
除了朱迟墨,肃王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因为上次的相送,暗卫朱迟墨已然暴露在慧妃沈晚棠的眼皮子底下。
想要再靠朱迟墨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哝哝姑娘送走,已经不可能了。
肃王既然决定了要还哝哝自由,首先要做的便是冲破慧妃沈晚棠的权威,安插进属于自己的人手。
他放出风声,声称哝哝太累了,满足不了他日渐膨胀的需求,让慧妃帮忙挑选两个侍婢送上山来。
慧妃本就担心肃王会沉迷于哝哝,对于他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慧妃自然是欣喜非常。
侍婢的人选,一度让慧妃有些为难。
两条腿的姑娘原本到处都是,可偏偏肃王殿下他心怀善念,不许她再滥害无辜,给她提了要求:
肃王说,这两个侍婢他将来要带回京都,给其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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