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严老将军却道:“其实瑞福公主的早逝,根本怪不得王上,是太后娘娘自己的错……事到如今,王上不必自责,一切无愧于心罢了!”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想必又是一段糟心的家务事。
秦玥忙岔了话题,提及自己此行的目的来,末了道:“以小女子看来,胡人这次进攻中原,不仅仅是想拿下大都朝,也包括西冥国在内。大都朝和西冥国,既是邻邦,又是盟友,两国理应同仇敌忾,共同对付胡人。”
瑞雅的神情忽然变得难看又纠结,默然半晌才道:“事到如今,孤也不想瞒你们了……如今孤这个国君,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她们不但掌控了内宫,就连朝堂上的朝臣,也大部分被她们收买了。”
“唉!你也真是糊涂!”严老将军气得忍不住跺脚。
瑞雅讷讷地,有些羞愧地别过脸去。
秦玥忙打圆场,“这也怪不得国君,国君本是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谁曾想她们会用这样阴险的招数对付国君。不说你们西冥国,就我们大都朝,不也一样中了她们的诡计吗?胡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京城才得到消息。老将军,您说说,这可是多大的失误!”
这些话总算缓和了气氛。
顿了顿,瑞雅才对着秦玥开口,“听迪玛公主的意思,她的那位汗王母亲仿佛是去了你们大都。如果孤料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直奔同州去了。”
秦玥的心顿时一紧,她本来也猜到女汗王去了大都的。
这么说,同州的境况堪忧啊!
同州如今的局势,较之秦玥走时更加紧张。
耶齐像了疯似的,不断地动进攻,有时白天,有时又在夜晚,日复一日的轮番攻击。
亏得李轶老将军作战经验丰富,带领将士们严防死守,大半个月来打退胡人的多次进攻,硬是没让胡蛮子前进半步。
此时胡人又一次卷土重来。
李老将军亲自站在城墙上督战。
他的身边分别着着秦铮和苏寒。二人脸上都是血污,模糊了原来英俊的面容;银色铠甲上血迹斑斑,腰间的长刀上还滴着血珠。
秦铮望了一眼即将抵达射程以内的耶齐大军,忽地挥着手势大喝一声:“射!”
随即箭如飞煌,倾刻间扑天盖地地往耶齐大军射去。箭上早绑了火油,遇火即燃。
很快,敌军阵营里燃起冲天大火,惨叫声夹杂着怒吼声传了过来,不断有士兵从马上跌落滚地,更多的士兵挥着弯刀,随着那杆绣着怪异图腾的大旗打马往城池这边冲来。
秦铮冷哼一声,快取了弓箭在手,直直射向那杆大旗。
大旗应箭而倒,很快被箭矢上的火油点燃,顷刻间烧得灰飞烟灭。
几乎是同时,敌军的南大营里也冒出火光,影影绰绰的人影四处晃动。
立在队伍前列的耶齐顿时脸色大变,忙率领部分兵士回去弛援。
因为南大营正是他们的粮草所在地。
自从上一回在熊村烧过他们的粮草之后。
郭杨仿佛是烧上瘾了。每次只要胡人送来的粮草一到,他总要想方设法地去烧毁它,偶尔有机会也会直接将粮草劫走。毕竟自己这方的将士也需要粮草供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