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秦三爷没有发现小安安的异常,还是陈医师在打胡乱说。总之,又一次当了父亲的秦三爷提到小儿子时立马眉开眼笑,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江氏和小儿子的趣事。
显然心情非常不错。
秦玥稍稍放了心。她上头虽然还有两个哥哥,可是自小就没怎么相处,也实在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小安安却是她眼看着从江氏肚里生出来的,对他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也越发挂念。
随后秦玥又问起老王妃,虽然她相信以燕渊的能力,一定能将老王妃毫发无损地救出来,可心里也一直悬着心,生怕出了差错。
其实长公主出京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老王妃平安脱险的消息,可是此时她也并不打算告诉秦玥实情。
以长公主的精明,当然早就看出这小丫头对老王妃的感情非同一般,虽然她也一直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这并不是坏事,便也懒得深究。如果五儿知道老王妃还身陷囹圄,还不知会怎样着急呢。
因此长公主说道:“还好,燕渊那小子虽说桀骜不驯得厉害,对老王妃却是打心眼里地孝顺。有他在,老王妃出不了事。”
虽是嘴里这么说,长公主心里其实也十分忐忑。当年受瑾儿照拂颇多,理应照顾好她的亲人,可是现在老王妃却出了事……
“那就好。”秦玥稍稍心安,接着便转了话题讨论去往凉州的事情。
秦三爷瞧她那神情,铁定是要一起去的。
他自己本来是主管吏部的文官,先前没有想通皇上为什么会派他来西冥国,现在见了女儿,才知道皇上的别有用意。只怕女儿来西冥国的事情,皇上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派了自己为钦差副使。
不但皇上知道,燕渊也肯定知晓,所以才举荐自己来当这个钦差副使。
长公主似乎已经将秦玥去凉州的事情看得理所当然了,只是担心她对西冥国这边该如何交待。
秦玥却无所谓地道:“我回来得突然,当然也可以走得突然。我是神出鬼没的瑞福公主,只要西冥国能够恢复正常秩序,我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
长公主忍不住又是一阵恍惚。
瑾儿,瑾儿好象也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性子。
当天晚上的宫宴,既是为大都朝使臣的接风宴,同时也是饯行宴。
因为兵贵神速,既然一切已经议定,那么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凉州,在女汗王和耶齐还没有兼顾得暇的时候拿下凉州,这样就等于切断了胡人的后路,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只是这个瓮有点太大,这只鳖也实在狡猾,还不知能不能捉得住。
来之前长公主可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西冥国的支持,更没想到西冥国如此爽快地给出了五万兵马。
她当时心里想,就算凭着当年皇上跟西冥国国君的交情,充其量能说动他们借个道,出兵也最多一两万而已,没曾想因为秦玥打了这个头阵,一下子超出了她的预期太多。
因此,长公主也不得重新布署。
秦三爷当年跟在皇上身边做的都是文职,对于带兵打仗这事儿委实没有经验,所以只得呆在旁边看这二人商量讨论。
他没想到年幼的女儿竟然还懂兵法,且还能与长公主讨论一二。他已经不知该怎样看待自己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