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珍姨娘身上是不是有刀疤,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大姑娘或许知道呢。即使大姑娘不知道也没关系,珍姨娘生二少爷的时候,郡主让他媳妇去照顾了珍姨娘和二少爷近半年,那时候他媳妇贴身照顾珍姨娘,珍姨娘肩上若真有刀疤,还那么长,他媳妇定然是会注意到的。
别说,知若还真是知道,不过不是她自己见过,而是幺妹萱儿说过。珍姨娘给萱儿洗浴,不小心打湿自己的衣裳,换衣时被萱儿看到的,当时萱儿都吓到了,说那么长的疤痕得多疼啊。
知若扫了一眼纸上的符号,确实是她曾经在昆城到处寻找的那六个符号。
“这几个符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知若放下纸,面无波澜,“你如此确定我们见过这个玉佩?”
丁三娘听到这样的问题似乎并不意外:“即使你们没见过,你们自会同小少爷确认,珍姨娘生前是一定会将玉佩留给小少爷,因为那是她找到家人的凭证。至于这些符号的特殊含义,我之前只是下人,并不知道。但是终有一日,小少爷的亲人会同小少爷说的,也不会瞒着尹大姑娘。”
丁三娘话中的两个细节让知若映像深刻,一,她这个所谓旧仆也同尹家一样称呼她的旧主子为珍姨娘,显见是不准备告知珍姨娘的身世。二,她说“之前只是下人”,那么现在已经不是下人了?是天药门的门徒,但不是谁的奴婢,弄不好还是长老、管事什么的?这人始终有礼有节、不卑不吭,而且十分镇定沉稳,确实不简单。
“那么,”知若也不想绕圈子了,虞嬷嬷等着呢,“你今日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珍姨娘还有娘家亲人在吧?”认亲?不存在的,都没说出珍姨娘身世,也没说亲人是谁、在哪里,从何认起?
“自然不是,”丁三娘也不磨蹭,“我此次奉命连日赶路赶到京城,是因为有非常要紧的事需要在你们进宫前告知尹大姑娘。”也是她正好在外执行任务,离京城最近。
说完这些话,丁三娘有意看了强伯二人一眼,似乎是希望知若让二人回避。
知若直接说道:“他们二位都是我们姐弟几个最可信赖的长辈,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也可以相信他们,但说无妨。”
或许是何真丑丫的人对尹家的人也做过调查,听到知若都这么说了,丁三娘也不纠缠,側了侧身从衣领中掏出一条银制莲花链,手上用力一捏,将莲花坠子从中间分开,掏出捻成细条盘绕的布条展开,原来是一方白丝帕。
丁三娘将丝帕递给已经挡在知若身前伸出手的强伯:“将茶水泼在上面,帕子上的图和字很快就会显现。”
强伯点头,将帕子铺在几子上,然后用手指沾了自己杯中的茶水弹在丝帕上,一点一点倒是很有耐心。
很快,原本雪白的丝帕上开始有黑色显现,渐渐露出全貌,竟然是一张人像,还有几行字。
知若只瞄了一眼人像,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