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杨彦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非常清晰,人物几乎不变形,这让他有了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崔家娘子,你看看?”
杨彦又发现崔玲正好奇的看着自己,于是笑着把镜子递了过去。
崔玲将信将疑的对着镜子一照,顿时惊呆了,这是自己么?
毕竟铜镜打磨的再光滑,透光度和亮度都远不如玻璃镜,就算照出轮廓,但肤色没法照出,崔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如弯月,眼若繁星,樱桃小口,唇红齿白,肌肤洁净,双颊染着淡淡的腮红。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如此美丽。
只不过,当她悄悄拢起了遮于脸颊的一缕秀发之时,一条狞狰的暗红色伤疤赫然呈现,又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阿玲,让我看看!”
这时,巧娘把脖子凑到崔玲后面,崔玲就看到镜子里突然多出了一张脸,顿时吓的惨叫一声,手一松,啪!镜子落地上摔碎了。
“这……将军!”
崔玲回过神来,不安的看着杨彦。
杨彦挺无语的,摆摆手道:“没事,镜子要多少有多少,将来每个家庭,都配一面镜子。”
……
又在矿区呆了三天,工匠留下来继续开采,杨彦则带着几百面镜子和上千颗玻璃珠回了郯城,其中的相当一部分是近人高的全身镜,他相信把镜子拿建康,必能卖个好价钱。
“将军,昨日传来信报,祖逖已于月前过逝。”
杨彦刚迈入郡府大殿,崔访就迎上前,告之祖逖的死讯。
杨彦一怔,心情挺复杂的。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他给予祖逖的评价并不高,但凡事要客观看待,祖逖并非穿越者,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至少豫南在名义上,重新回到了朝庭的怀抱,同时他心里也对于与祖逖缘吝一面有些遗憾,不过这不代表杨彦因未能救治祖逖从而生出悔意。
他从不认为,救了祖逖的命,祖逖就会投效自己,当时人轻生死,重家族,更何况祖逖也是一方枭雄,救了祖逖,反是个烫气山芋,祖逖对人心的控制要远超郗鉴,祖逖不死,将来豫州民心就是个大麻烦。
人不可能一辈子光明正大,总有些事情会出于利益的考量。
崔访叹了口气道:“祖逖为朝庭稳住了淮西形势,使建康屏障达千里纵深,实居功甚伟,但朝庭仅追赠车骑将军,无爵无谥,着实令人齿冷。“
杨彦冷冷一笑:”依律,有爵方能有谥,祖逖无爵,不给谥号倒也说的过去,可天下人哪能如此糊弄,司马氏有大江天险在手,自以为高枕无忧,何须把淮北诸雄当人看待?打发个车骑将军,祖氏理应感激泣零,对了,接任祖逖者是否祖约?“
崔访点点头道:”朝庭以侍中祖约任平西将军、豫州刺史,接管祖逖部众,不过老夫不看好此人,祖约贪吝好财,心胸韬略远不及其兄,怕是未能服众,况将军放陈川回蓬陂,必为祖约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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