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乞得归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把对石挺的轻视毫不掩饰的挂在了脸上。
石虎暗暗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心里杀机四起,慕容廆、慕容皝父子与拓跋贺傉打的算盘他哪能猜不出,他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赵国朝堂斗争的凶险,未必就逊于外部的军事战争,只是他暂时动不得这两个部落罢了。
相对而言,曹嶷的威胁要小一点,青州夹在淮北与河北之间,渡日艰难,这一战之后,世上将再无曹嶷容身之处,不过还要谨防着被他咬一口。
反倒是宇文乞得归让他看不透,他不相信此人真如表面上那般憨厚。
外忠内奸,外拙内慧之辈石虎也见识过不少,他尚不至于以表象去判段一个人。
许久,石虎问道:“都说说罢。”
慕容廆立刻拱手:“中山公,石将军虽败,却未伤我军根本,当下之计,应重立兰陵营寨,既可安上下之心,收揽溃军,亦可免去我军两面受敌之窘境!”
石虎暗道一声好算计,如果按慕容廆所说,派谁过河?
派鲜卑人过去,很明显,过了河就不受节制,要是派石瞻过去,他的身边就只剩本部四万精锐,这是非常危险的,万一鲜卑人有了异心,与杨彦里外勾结,搞不好石挺旧事将重演。
但是对兰陵局面放任不理的话,就形同于把沂水以西拱手让出,而且兰陵东海军游离在外,随时可渡河来袭,威胁自己的侧翼,战略态势已经生了逆转。
石虎的心里很烦燥,自十来岁开始领军作战,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险恶的局面,其实石挺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他还特意叮嘱石挺,不得轻易对兰陵用兵,石挺屯兵在外的作用,既是威胁兰陵,也是威胁鲜卑诸部与曹嶷,可饶是他千算万算,却忽略了石挺部以羯人为主,骄狂自大,石挺很难节制住手下诸将,以致于成群结队的出营劫掠,营垒空虚,被驻兰陵东海军抓住了战机,施以雷霆一击。
如今石虎面临的问题是,怎么做都是错,这正是战略局面扭转的重大特征。
战略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一场大败,让石虎束手束脚,其实他还有个选择,就是及时止损,趁着黄河封冻回师襄国,但他输不起啊,挟十六万大军,南攻郯城损兵折将而回,还在杨彦手上连败两场,灰溜溜的回去,朝中政敌必将攻诘,怕是石勒也护不住他
石虎又望向了石瞻。
石瞻清楚石虎的心思,拱手道:“中山公,末将以为,兰陵一支孤军流落在外,不去理他他还能翻得出浪花?我军只需要继续围着郯城,待其弹尽粮绝,郯城将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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