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玉坐在高台之上,盯着河面的激流,眼神平静无波,“可是给小姐送过去了?”
他问身后的人。
他穿着白色的裘衣,衣服厚重,本该是进入寒冬腊月才穿的,现在就被他穿在了身上。
“送了,”身后的小厮道,“小姐让我给少爷带句谢。”
韩韫玉颔首,这是他入冬来第一次出门。前阵子变天,以防病情发作,他没离开过房门。
“光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周绥靖从另一边跑上来,抓起他道:“要亲自下去走一番才有意思。”
“你们去吧,我在这上面看着。”
“你好不容易出来透风,自然要玩的,”周绥靖不肯,“就顾桉远他们四人,林舒正和我。你坐在舟里看我们划就行。”
一旁的听雪硬生生分开他俩,声音僵硬:“河风冷肃,我们家公子吃不消。”
这丑丫头,力气贼大。周绥靖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那你就在河边看我们耍,待会儿要是掉进河里也好让人救不是?”
韩韫玉嘴角带笑,“好,”他说,“带上小师妹吧。”
“随你。”
他让人去找苏希锦,没想到半天也不见人影。倒是商梨赶来了。
“你家小姐呢?”韩韫玉问。
“方才小姐让我看赛舟,说在旁边等我,”商梨心急如焚,“结果我刚看一会儿,她就不见了。”
韩韫玉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商梨快哭了出来,“小姐的手炉掉在地上,没人捡,炭火掉了一地。”
她将摔坏了的手炉拿出来,炉身与炉底分开,里面的炭火已经没了。
“别是不小心掉了,”周绥靖问,“会不会已经回家了?”
“掉了应当会捡起来,”韩韫玉神情严肃,一边派人去苏家询问,一边派人出去寻找。
周绥靖见他变了脸色,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勃然变色。
“不会被绑了吧?谁这么大胆,敢绑架我保的人?”
苏希锦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扔在一破庙里面,后背靠着冰凉的地面,冷浸发凉。
她微微眯着眼睛,耳边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
“老五来了吗?”
“还有一会儿,我们先守着,等他来了就撤。”
“蒙汗药能管多久?别让她这么快醒来。”
听这情况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苏希锦舒了一口气。
地面冷得刺骨,她趁着外面的人不注意,悄悄移动了下身子。
这些天她一直呆在红宅,很少出来。在青阳县也低调安分,不曾得罪人。到底是谁会绑自己?
爹爹的政敌?不会,苏义孝虽说是六品官员,但每天待在田里,哪里来的政敌?
舅舅那边的商业竞争?也不会,那样应该绑两个表哥或者林舒艾。
到底是谁呢?想了半天,一丝头绪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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