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苏希锦心胸疑惑解开。
“所以梁公子也不赞……”
“不,不是,”梁桁猛然摇头,“苏姑娘才华横溢,我……我崇拜你的才识,但我不敢将你据为己有。”
如今她与谢婉并称双佳人,这样的名气,他若敢沾染,会被京中公子唾骂而死。
苏希锦突然发现,古代的人特别容易脸红。
明明她身体年龄才十三岁,对方比她大三岁。
“公子不必解释,我都懂,”苏希锦说,“我才十三岁,目前没有考虑婚姻大事。”
听她这么一说,梁桁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其实我……”梁桁顿了一下,摸着脑袋,艰难出声,“其实我爱……爱慕……”你的诗。
后面几个字没说完,便被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小师妹好兴致。”他说。
苏希锦回头,就见韩韫玉站在门前,神色冷淡,漆黑的眸子黑沉冷冽,定定看着屋内。
“韩大哥,”苏希锦浑然不觉,上前疑问,“好巧啊,你也在灵隐寺。”
韩韫玉肤白如玉,身子斜靠在门板上,修长而屹立。
“我来替祖父给空智大师送经书,“他说,有意无意道:“没想到师妹也在这里。”
苏希锦赦然,这事儿的确挺尴尬的。人生第一次相亲,还只有十三岁。
“这位是梁公子,”她将梁桁解释给他,又对梁桁道:“这位是韩公子。”
韩韫玉微微点了下头,梁桁受宠若惊。
传闻这位韩公子自幼多病,却深受皇上宠爱,可频繁出入宫中。他有才有貌有谋略,是众多贵女的思慕对象,然他却冷情冷性,被圣上亲口认定为“第一公子”。
今日一见面如玉雕,眼如黑夜,卓然出尘,果然非同凡响。
同为男儿,他竟为自己的容貌自惭形秽。
“祖父给你布置的功课,你做了么?”又听门口的韩韫玉问。
“什么功课?”苏希锦不解。
他不回头往外走,“那日凌霄给你送阿胶,没告诉你吗?”
苏希锦跟梁桁道别,并让他帮忙转告林氏和梁夫人。而后跟在韩韫玉身后。
“没有啊,是什么?现在做还来得及么?”
苏希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韩韫玉,眉目冷硬,寒气四射,令人退避三舍。
从前她所见到的他从来温和雅致,春风拂面,温柔体贴,笑容可融化冰川。
“你慢慢走,激烈运动对你身体不好。”
她三两步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一直到车内,韩韫玉都没说话。
苏希锦不解,“你别生气,我并非偷懒,而是实在不知老师布置过功课。下次我定会问清楚。”
她神色懵懂,毫无所察。
韩韫玉叹了口气,罢了,自己都不知道因何生气,何必让她为难。
“我无事,”他说,“可能是刚才在想事情。”
苏希锦想起他如今任职大理寺,必然公务繁忙,压力大是应该的。
“上次那人你还没审出来么?”
“已经吐了实情,”对方也是个边角人物,只负责传递信息,不参与实事,所知甚少。
他将他了放回去,现在一直在跟踪。
“小师妹。”
“嗯?”
“你还想参加今秋的科举吗?”
“当然,韩大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想说,”韩韫玉垂目望向她,睫毛黑长,目光沉沉,“你还小,婚姻之事不必着急,大可以等科举之后再考虑。反正那时,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被说穿了,苏希锦十分尴尬,“其实我也没想这些,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我娘不好意思拒绝梁夫人好意。”
听了这话,韩韫玉心里的酸涨消失,取而代之是隐隐的不安。
“最近上你家提亲的人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