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应了声,正要起身告辞,孙承宗又拿出一包药给袁崇焕:“这是我配的,那毒虽然拿你没办法,但终究还是会留下病根的。”袁崇焕拿着老师的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目送袁崇焕出门,孙承宗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担忧,他出神地喃喃着:“是信王啊......究竟要做什么呢?”
此时,时间已将至正午,因为木匠皇帝不爱上朝,如今朝会也改为每日中午举行。袁崇焕回家换了官服,就匆匆忙忙地向奉天殿赶去。
袁崇焕原以为,昨夜之事,阉党会隐而不报,哪知朝会一开始,阉党的顾秉谦就提出袁府遭袭的事。袁崇焕正奇怪来自阉党的关心,但他随即明白了。
“陛下,臣以为袁将军身负重责,当由东厂锦衣卫派人加以保护,以防宁锦战线彻底落入后金之手。”顾秉谦如是说,让人觉得深明大义。
“袁崇焕,你有异议吗?”魏忠贤带着威胁的语气问道。
袁崇焕想起老师的话,心中虽觉愤懑,但嘴上只是不说,只是跪下磕头谢恩。魏公公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所以欢快地咳嗽了两声。接着粗着嗓子,“袁崇焕上前接旨。”袁崇焕只好继续跪着。
“辽东为大明边疆重地,现设辽东巡抚,由袁崇焕受职。”袁崇焕听后心下欢喜,正打算磕头谢恩,但魏公公总算是没让他失望,还是念出了那两个令他咬牙切齿的名字。“着授予刘应坤、纪用大将之职,辅助袁崇焕驻守辽东。”
话音刚落,袁崇焕立马喊道:“臣有异议。”魏公公怒极而笑:“哦?说来听听。”
“我与那两人毫无默契,若丢了宁锦防线,谁负责?”袁崇焕大义凛然道。
“没有默契也可以培养默契,或者,你是在借口推托?”魏公公阴阴地说道。
话一说出,袁崇焕才意识到不好,抗议不成,反被魏忠贤摆了一道。
袁崇焕强忍着心头怒火,勉强笑道:“公公,臣无异议。”
魏公公笑笑,“没异议就好了。”然后又继续道:“两个不熟悉的大将辅助你确实难为你了。这样,我替陛下做主了。加袁崇焕为兵部右侍郎,封两子锦衣千户。”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大殿刚沸腾起来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
“可还满意啊,袁侍郎?”
袁崇焕愣了愣,感觉身处梦幻,但随即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做出的承诺,于是心里暗道:死太监,差点着了你的道!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做梦!
但面上却做出如获至宝的表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谢魏公公!谢魏公公!”
魏忠贤也没料到袁崇焕的反应如此之大,但毕竟深处宫闱多年,旋即明白了袁崇焕的浮夸与嘲讽。然后一声冷哼,然后喊道:“退朝!”
刚出朝,身边的大臣纷纷前来打招呼表示祝贺,袁崇焕也一一回礼,当然,魏忠贤的爪牙们在角落的阴狠的眼神,也被袁崇焕所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