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玲珑快要歇息了,颜栩才从外面回来,已是秋末,他带进来一身凉气,脸上微红,一看就是喝了酒的。『,
“您按例要去绿荫轩的,二夫人那边您还没有去过。”玲珑口中的二夫人就是施萍素。陈枫是第一个侍寝的,但却没有元帕,玲珑只好按年龄给她们排序。
“我回来沐浴更衣,坐一会儿就过去。”颜栩显然是喝多了几杯,四仰八叉靠在罗汉床上。
玲珑叫红绡打发小丫鬟去烧水,又让红绣去小厨房要醒酒汤,她皱着鼻子,亲手给颜栩脱鞋宽衣。
可她刚走到罗汉床边,原本闭目养神的颜栩忽然伸出手来,把她拉坐到腿上。
玲珑忙看看门边,好在丫鬟们都打发出去了,这人是越发赖皮了。
“身为娘子,你都不问问我是和谁一起喝酒,相公的事一概不管,有你这样的吗?”颜栩一副受伤害的样子,你对本王不重视。
玲珑叹口气,这就是喝多了找茬儿。你弄得满身酒气,不让妾室服侍,却跑来我这里,我还要侍候你,再把你收拾得干干净净送你去睡小妾,然后你还要嫌弃我管你,忽视你,不重视你,你是金子做的,还是钻石镶的,凭什么让我把你当宝贝,你从小到大就被人宠着,也不差我这一个。
“王爷是和谁喝酒,可否告诉妾身呢?”她慢条斯理地问道。
颜栩来了精神,索性把她抱到罗汉床上。和他靠在一起:“昨天五哥和六哥有事,没来喝喜酒,今天让我补上......”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瞥一眼玲珑,见她面色平静,娴静如水地看着他衣裳上的玉纽,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静悄悄地半垂着,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颜栩心里却打个突儿。立刻改口:“他们就是找个借口来敲我一顿。咱们大婚时他们也来了。”
玲珑这才抬起眼睑,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王爷但说无妨,我不吃醋。”
好吧。没有什么比这话更伤人的了。
睿亲王被结结实实地伤到了。
“......七哥原本也要来的。可他的头被七皇嫂打破了。不好意思出来,在府里躺着呢。“他原是想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玲珑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却是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笑。
那不过就是个外宅而已,七皇嫂就打破了七哥的头,可他的小娇妻不但给他操办喜事,早上接过妾室孝敬给她的鞋子时,还满脸欢喜,就像是本王给她买不起鞋子一样!
其实吧,颜栩骨子里虽然有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但良好的教养却让他看上去温文尔雅,高贵从容。他平素是不会像这样斤斤计较的,可今晚多喝了几杯,言谈举止就有些不受控制,随心所欲。
男人一旦随心所欲起来,有时就会孩子气,何况颜栩本身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你上次不是说我如果有要给名份的可以抬过来吗?我正好有两个,你看什么时候把她们抬了。“
玲珑嗯了一声,又道:”找个黄道吉日,把她们抬进来吧,对了,绿荫轩的两位妹妹进门前,王爷给了五千两让我操办,再来的两位新人虽说比不上她们两位,可既是王爷相中的人,就要一碗水端平,王爷您看,不如就把这当做规矩,以后但凡有新人进门,妾身便让人到王爷那里按两位五千两来支银子,如果五千两不够,妾身就从府里的嚼用中把银子挤出来,一定给王爷操办得体体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