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处理案子的手段虽然十分强硬,但在与同僚相处之上比较柔和圆滑,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坊间有“长安鬼见愁”的名声,而朝臣对他评价却很不错的原因。
冉颜到厅内的时候,何寺正负手站在东墙边,欣赏墙上的字画。
那是萧颂所绘的一幅红梅图,据说是听了冉颜作红梅诗之后,半夜做梦笑醒了,难以入眠,便作画打发时间。那时候二人尚未成亲。
婚后,萧颂执意要把这幅画挂在厅内,冉颜见上面并未写下她的那首诗,也就允了。
“让何寺正久候,实在失礼了。”冉颜微微欠身道。
何寺正回头,看见冉颜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拱手道,“献梁夫人严重,应该是下官来迟,让献梁夫人受惊了。”
两人寒暄了一两句,便相让着坐下,何寺正抿了口茶水,道,“萧‘侍’郎平素公务繁忙,没想到画技如此‘精’湛,下官还是第一次见到墨宝,真真惊讶。”
冉颜抬头看了一眼那幅红眉头,微微笑道,“何寺正过奖。”
一贯死气沉沉的面上忽然绽开一抹浅笑,着实令人惊‘艳’。何寺正也是这时才真正觉得,面前的娘子其实是个极美的人,那一笑,当真令人移不开眼去,也怪不得萧‘侍’郎如此倾心。
“哪里,下官实话实说罢了。”何寺正见着冉颜并不排斥自己释放的善意,便转入正题道,“下官今日来,是为了侯府遭袭之事,不知献梁夫人可有线索?是否知道袭击侯府那些歹徒的身份?”
“何寺正说错了。那些人袭击的并非是侯府,而是东阳夫人。”冉颜立刻将侯府从中摘除。她见何寺正满面惊讶。便继续道,“这些事情……家夫外出未归,我也不知该作何处理,亦不知此事当不当讲。”
“献梁夫人知道什么内情且说无妨,查此案乃是下官职责所在,牵扯到紧要之事,必不会外传。”何寺正立刻保证道。
冉颜也就是想看看何寺正的态度,见他如此,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道,“据说是大伯母不知从哪里得了魏王一封机密信函,阿翁如今有孝在身,不论政事。大伯母便想来问一问家夫的意见。不巧家夫不在……她与我说了几句闲话,便准备回去,谁知道在‘门’口就遭到袭击。”
冉颜隐瞒了一些事情。简单的讲来龙去脉串起来。略一想想便知道她言不尽实,但那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何寺正知道了魏王因为一封机密信函击杀东阳夫人的事情。
“这……”何寺正面‘色’有些为难,虽然他本人坚定的认为储位应当立长,公开说过太子其实很贤明,但也并非是压了死注。非要保太子不可,魏王的地位。还不是他一个五品官员能撼动的。
“大伯母也是怕魏王报复,所以希望我不要声张,我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家夫又不在,所以还请何寺正给拿个主意。”冉颜见他似乎也不愿因此得罪魏王,并不想将此事闹大,便放心的把主动权让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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