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上了车,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面对沈持,她也会拘束、紧张,与顾禛相比,她宁愿应付沈持。
常久小声问,“岑医生呢?”
“我的司机送他去医院了。”沈持轻易便能洞察她的心事,“今晚的事情,他不会怪你。”
“但的确是因我而起的。”常久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岑湛北帮了她,还因为她被顾禛打了,她实在过意不去。
沈持打着方向盘,余光去看旁边的女人,她一半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中,头微微垂下,像堕入尘世的千金。
人的气质是很难改变的,即便她家道中落,寄人篱下多年,骨子里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常家大小姐。
沈持把常久带回了酒店,进门后,他盯着她的嘴唇看了片刻,吩咐,“去洗澡。”
常久“嗯”,二话不说便去洗了,沈持把她带过来酒店,肯定不是送她来休息的。
关于和沈持上床这件事情,常久想得很开,男女之事,不存在什么吃亏不吃亏。
沈持没有不良癖好,又讲卫生,皮相好,还慷慨,她不必忸怩。
洗澡的时候,水冲到了脸上的伤口,左侧的脸颊和嘴唇钻心地疼。
常久一照镜子,发现嘴唇已经肿起来了。
她就挨了一下,便肿成这样了,足以证明,顾禛下手有多狠。
岑湛北肯定伤得更严重,明天一定得去看他。
常久穿着浴袍出来,沈持在沙发上向她招手,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黑色的西裤,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一起,两根食指似有若无摩擦着。
常久坐下后,他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唇上,淡漠的眸子里升腾起了异样的情愫,温度逐渐升高。
常久猜到了沈持想要什么,一只手向下去,抓住了他的皮带,欲去解扣子。
“你做什么?”男人的大掌将她捉住,目光擭住她。
他好像不太高兴了,但常久不明白,“沈教授?”
“我问你,解我的皮带做什么?”沈持问。
常久的脸通红,她貌似误会沈持的意思了,“对不起,我以为……”
“坐好。”沈持将她的手松开,搭上了皮带。
常久看见他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来一个医药箱。
转眼,他已打开,从里面拿了棉签和药,“脸靠近点,我看看。”
常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沈持会注意到她的伤口,这不稀罕,但她没想过他会亲自上药,“沈教授,我自己来吧。”
“靠近点。”他置若罔闻。
常久最终还是把脸凑了上去,沈持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脸颊,为她上药。
他们二人距离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得到他身上的广藿香,抬眸便能看见他泪痣,他再一低头,便能吻上她了。
常久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沈持已经上完药了,还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待男人再度捏住她的下颚,她才回神,听见他说,“嘴巴张开看看。”
大抵是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了,明明只是检查伤口的动作,常久却被他看得浑身燥热。
沈持拿着棉签抵在她口腔内壁检查了下,“疼么?”
“还好。”常久回答。
沈持在伤口处用力戳了一下,常久疼得呻吟,他又问,“就这样,还想着解我的皮带?”
常久难堪又尴尬,还好沈持手机响了,一通电话拯救了她。
常久听见电话那边是个女人,隐约听见她说了一句“肚子疼”,沈持便说,“我马上回去。”
常久没太挂心,她对这段关系有清晰的认知,常久去了床上,联系了下岑湛北。
——
顾禛打架被拘留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顾夫人的耳朵里。
顾夫人一听是因为常久,便骂了起来,“真是只白眼狼,要不是我们顾家,她和她那个废物弟弟早就死外边了!”
“她父母留下来的东西,都是老太太给找回来的,老太太正要给她呢!不识好歹的东西。”
“什么东西?”顾禛捕捉到了重点。
顾夫人说,“她让老太太帮她找她父母的东西,老太太这些年没少费心力,前两天说是找到了一些。”
顾禛笑了起来,立刻想出了让常久回来求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