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掠过犀利光芒,露出阴冷笑容:“母后也曾这样怨过,可后来我恨的人,三尺白绫吊死了。傻孩子,季千叶绝不会好过,她没资格,也没这命。”
正说着,宫女来通报,说四皇子前来请安,韩皇后面上的戾气更重。自从她的儿子接连夭折后,四皇子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她年纪大了再也生不出了,她的确什么都有,偏偏没有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儿子。
皇后本不愿见四皇子,不想瑾珠却来了兴致,说道:“让他进来,我正有话问他。”
这一边,定山与千叶回侯府后,就各自分开了,卓羲再回来时,正遇上送家书的人,他有惦记的事,便立刻亲自给定山送来。
“二娘已经动身,若是走得快一些,四五日后就能到京城。”定山看了信,见卓羲眼中有所期待,他将信递过去,“楚歌也来,二娘和惠梨都是弱女子,楚歌怎么会放心让她们独自上路。”
“她来了之后,会留下吗?”卓羲浓眉紧蹙,问定山,“她会怎么看待公主,又会怎么看待你?”
定山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该对公主提起,在与千叶的婚礼之前,他曾有一个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你一直把楚歌当妹妹,我知道。”卓羲将信捏在手中,“可楚歌并没有把你当哥哥,她从小就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你。”
定山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等见了面再说,你我都了解她。”
他心里很明白,婚约的事,只有与当事人才能解释清楚。反是想起今日在宫里所见,便问:“那位三公主果然很不友善,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与公主离宫时,她说了些词不达意的话,心里像是很乱。”
卓羲了解定山的个性,楚歌的事他既不愿提,自己就不能勉强。而今日在皇宫第一次见到千叶,被公主的美貌惊为天人,四皇子告诉他,宗室里的长辈们都说,千叶公主完全继承了当年太子妃的倾世容颜。
此时李嫂从正院过来,要见定山,进门后道:“少当家,公主说她想把婚房里的布置都拆了,让我来问问。”
新婚三日就要拆去大红喜字,不论在百姓家还是皇室贵族,都不合情理,可千叶和定山本不在乎。定山即道:“那就一并将宅子里的都拆了,过几日二娘和惠梨她们就要入京,你们把西边的院落收拾出来。”
李嫂连连称是,听说夫人和小姐们快来了,十分高兴,可将走时被卓羲喊住,问她道:“你们和公主相处得可还好,公主有没有觉得你们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到?李嫂,你在公主面前要有尊卑,可不能像对我和定山这样说话。”
李嫂笑道:“公主和我们原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是很和气温柔的人,身边的小丫头嘴巴也甜。公主不曾挑过我们的不是,还总点点头像是在道谢,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卓羲不禁赞:“到底是睿德太子之女,有教养有气度,要说与皇宫比,我们府里如今的一切实在差得远。”
定山在一旁听着,虽然他和千叶交流极少,可他天生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即便尚年轻,可行走在大江南北阅人无数,往往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的心思。现下公主在他眼中,便是个藏了很多心事的人,她的目光和神情,都把自己深深地锁了起来。
李嫂正说:“话说回来,今天一清早我推门进去时,公主穿着单衣坐在床上,手里不知捧着什么东西,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