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鸿达指着周县令,说话间嘴里不停地往外喷着血水。
刑部可以说是潘鸿达的娘家,这件事真要是刑部插手,那是杀是剐还不全是刑部说了算。
“本县上任以来,一直秉公执法,只是……”
周县令一时间有些词穷,大脑一片空白。
“行,你不动手是吧?!”潘鸿达大手一挥,命令身边的管家:“给我拿下!”
管家狗仗人势,听到潘鸿达的命令后,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叶枫的胳膊。
这下子,事情终于不再涉及周县令的知识盲区了,他立刻大喊道:“大胆,当街殴打捕快,如今还敢在县衙内施暴,衙役何在?!将此人拿下!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武腾和范爱一同上前,直接将管家按倒在地,同时给他戴上枷锁。
“姓周的!你敢动我的人?!”潘鸿达对着周县令破口大骂:“你是不知道这永定县姓什么吧?!”
周县令抹了抹脸上带血的唾沫星子,依旧是一副笑脸:“本县这是在执行阳宁律法。”
潘鸿达呵呵一笑:“好,执行律法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执行律法的!叶枫当街殴打朝廷官员,按照律法,怎么办?!”
他坐在椅子,跷着二郎腿,怒目斜视着叶枫,等待着周县令最后的结果。
周县令的大脑在飞速思考,但事到如今,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缓兵之计。
他清了清嗓子,厉声道:“叶枫,当街殴打朝廷九品书令史,给我拿下,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武腾和范爱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
周县令赶紧递过去一个眼色:“还等什么?给我拿下,关入大牢!”
“是!”
武腾和范爱无奈,只好上前给叶枫戴上枷锁,并交由捕快带走。
“这还差不多,本公子回家等着,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理。姓周的,记住了,你要是判不明白,就由刑部来判!”潘鸿达冷哼一声,起身要走。
周县令看着潘鸿达的背影,冷笑道:“潘公子,恐怕你今天走不了。”
潘鸿达一愣:“嗯?”
“有人告你当街调戏民女,殴打捕快,按照阳宁律法,暂且收监。”周县令说完,大一挥手。
这次武腾和范爱两人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上前,把潘鸿达按在地上,戴上镣铐。
“我调戏谁了?!我碰谁一根手指头了?!”
“本官自会调查!带走!”
“好你个姓周的!你给我等着!”
……
永定县衙,内堂。
周县令走进屋子,迎面就看见了哭得不停颤抖的周幼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县令走到女儿面前,很是急切地问道。
周幼霜看见父亲之后,哭得更凶了,哽哽咽咽地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
周县令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很是阴沉。
“爹,你要想办法救救表哥啊!”周幼霜眼中含泪,摇晃着周县令的胳膊,不停地哀求。
“救自然是要救的,可是怎么救啊……你容爹想想办法啊,你先别哭了……”周县令很是心急,但是越心急,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
本来就没什么脑子的他,此刻急得只想拿脑袋撞墙。
没一会,武腾和范爱快步走进。
见到两人,周县令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问道:“怎么样?”
武腾拱手道:“已经请郎中了,长生公子受的是外伤,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
周县令很是急躁,脏话已经到了嘴边。
武腾赶紧改口道:“三人皆已下狱,牢房是分开的。”
范爱拱手接话道:“大人快想想办法吧,潘鸿达是刑部官员,这件事刑部早晚要知晓。真要是等刑部来提人,叶枫的性命就堪忧了啊。”
听到叶枫的性命堪忧,周幼霜哭得更凶了,急得直跺脚:“爹……这可怎么办啊?”
“哎呀,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呢嘛!你先别哭了,让我静一静!”
周县令只觉得自己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
想办法这种事,真是自己的知识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