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登记簿上楼来了。
“天字号乙房间,死者名叫玉娘,是今日卯时前来住店的,独自一个人。”
“那你可还记得她当时的穿衣打扮?”
“小的记得,这个女子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上身是珍珠白色锦缎支撑的锦袍,下身是碧波翠色纹理的裙衩。她浑身上下戴满了珠宝,背着一个包袱,右手抓着包袱的带子,小的看了一眼,右手带了四个不同款式的戒指,还有珍珠手链。”
“记得这么清楚吗?”
“是的,她很特别,因为当时天蒙蒙亮,小的还有点打瞌睡,拿出登记簿的时候动作慢了一点,她就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吓了小的一大跳。她随即就掏出了一锭银子,要小的安排天字号的房间。”
可是,躺在床榻上的人,手指上并没有戴任何饰品,连仅剩下的裙衩,也和店小二描述的不一样。
“你直接就带她来了这个厢房吗?”
“是的,天字号只有四间房,甲乙丙丁,甲字号房间已经住了人,丙字号和丁字号房间都被预定了,唯独乙字号房间空出来,所以,小的直接就带她过来了。当时,小的还担心她嗓门大,吵醒其他房间的客官,蹑手蹑脚地走上来的,她当时也没有再说什么,进了房间就说要休息,要小的不要打扰。”
“那你是怎么发现她死了的?”
店小二连连摆手:“不是小的先发现的,是因为这个房间正对着的楼下房间的客官发现的,鲜血从木板的缝隙里滴落下去,正好滴在楼下客官的身上。”
一楼那个客官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响起,店小二瑟缩了一下,如果那个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会受不了的。
“那个客官还在吗?”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说天花板上总是有东西滴落下来,怀疑是我们二楼浸水了,就抱着被褥出来,才说了几句话,低头一看被褥,当时就吓晕过去了。”
“怎么闹哄哄的,还要不要人休息了?”沈之焕睡眼惺忪地从天字号的甲字号房间出来,满脸的烦躁。
“就是他,我看见他和乙字号房间的这个死者起过争执。”
大家闻声朝着刚上楼梯的人看过去,掌柜的急忙解释:“这是听雨楼负责搬货的伙计赖皮头。”
“死者?你什么意思?”沈之焕听得云里雾里。
赖皮头朝着慕容谦作揖,严肃地说:“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一个时辰之前开始搬运杂物到二楼的空房间,因为搬运了几趟,小的觉得有点累,就将货物放在来,人就在货物的背后歇息一下。结果,就看见乙字号的这个女客过去敲甲字号的房间。也就是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一开始小的也没有关注,结果,这个女客提高了音量,说什么要这个公子负责,这个公子高声拒绝,然后关闭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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