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如花蝴蝶那样飞过去，挽着皇帝的手臂撒娇。

不到十岁的年纪，还是一个小娘子，已经有了这样的城府和狠戾，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父皇，可以让战王的儿子留在宫中吗？”

战王远远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面色苍白，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儿子应该不肯留下来。

正要找一个借口拒绝，就听见皇帝说：“战王常年镇守北地边塞，难得回京述职方能和家人团聚，短短几日，你就不要打扰他们享受父子亲情了。”

“微臣谢过皇上。”

战王招招手，示意慕容谦过来给皇上请安。

他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沉稳地作揖，看都不看朝阳公主一眼。

皇帝爽朗地大笑起来，上下打量了慕容谦一番，这才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战王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再次一起谢过皇上，父子俩才退下。

进入马车的时候，慕容谦的衣襟都湿透了，随着马车的行驶，一阵阵风从车帘里吹进来，让他又觉得有点冷意。

“害怕了？”战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见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爹，以前您总是说，伴君如伴虎，孩儿不甚明白。今日看见公主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狠狠地摔死了那只猫，孩儿真是觉得胆战心惊。”

朝阳公主扫了一眼地上不动弹的狸花猫，转眼又带着笑意看着他，虽然是温柔如水的，可是，在他的眼里，觉得她的笑意里都是刀子，剌得他浑身都是疼痛的。

他生怕下一个瞬间，自己哪一句哪一个动作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就会和狸花猫一般的下场。

战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阳公主心狠手辣，现在年纪小尚且如此，日后还不知道会骄横成什么样。

听到朝阳公主说让慕容谦留在宫里的时候，战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被公主看中，那不是福气，那是随时随地的杀身之祸和灭族之殃啊。

“阿谦，从即日起，你一定要低调行事，越笨拙越无能才好，尽量不要去皇宫了，日后爹爹也不会带着你去。”

慕容谦似懂非懂地答应下来。

公主那么喜欢狸花猫，仍旧可以说杀就杀，她现在是喜欢他，希望他可以留在宫里，万一哪日不喜欢了，或者他哪一句话惹怒了她，是不是也说杀就杀了？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湿透的衣服冷得他直打哆嗦。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朝阳公主的心里，居然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是不是别人说的，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让人心痒痒呢？

宫婢满是鲜血的脸，公主傲慢轻视的态度，都让人觉得很压抑。

从御花园出来的时候，慕容谦的内心里就有一种给很不好的预感，儿时记忆里的那只狸花猫似乎没有远去，时刻预警着他注意。

所以，沈之焕提及朝阳公主的时候，他很不耐烦，恨不得立即端起一大盘凉水，狠狠地冲在头上，将记忆里这些苍白可怕的回忆一起冲刷走。

“朝阳公主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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