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做一碗长寿面,无论他多么忙。”
言笑思绪飞远。
向妈妈恍然大悟:“姑娘,今天你过生日?”
“嗯,我只是想吃面怀念一下他。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这么爱我的人了。”言笑泪如雨下。
向妈妈走过去,摘下了言笑的假面,用手绢给她擦拭眼泪。
自从那日周承山突然来访后,言笑白天也会戴上假面。
“好了,不哭了……会好起来的,你总是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姑娘,你哭,你父亲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言笑情绪决堤:“可是我忍不住,向妈妈,我真的忍不住。
我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父亲做,我真是个没用的女儿。”
见言笑哭的厉害,向妈妈只得上前抱着她,给她些许安慰。
“我也不知道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来到了武陵,就好好活下去,姑娘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不会差的。
努力倔强地活着,不要白费了你父亲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嗯,我知道的,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言笑哭到开始战栗。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向妈妈的怀里逐渐平息下来。
晚上的时候,言笑的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
今日同向妈妈说了许多话,她的心舒服了许多。
熄了灯之后,言笑和周承山平行躺在床上,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同床而眠,相敬如宾。
只是周承山每晚的话少了很多。
因为天气转凉,训练事项加重,他每晚只能保证在睡前才能回到府中。
为了不耽误她休息,他偶尔有两天宿在西苑。
原本想亲自去挑一些小玩意买给她玩,却完全抽不出时间。
周承山敏感察觉到言笑的异常,问道:“你有心事?”
“没有。”
“你平日躺下不足一刻便能睡着,今日如此反常,何必唬我?他们欺负你了?”
言笑再次否认道:“没有……我只是白日睡多了,此刻有些无眠而已。”
“真的?”周承山有些不信。
“真的!你困么,少爷?”
周承山很疑惑,他想不到言笑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还可以。”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愈发显得低沉,好听的很。
只见言笑坐起身来:“以前你要我教你弹琴,我未许,不如此刻教你,怎么样?”
周承山差点转不过弯来,求了几次没得来的甜头,怎么忽然就尝到啦?
“少爷不想?”
“想!当然想~”
怕她反悔,周承山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并点上了屋里所有的蜡烛。
言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熨帖。
待屋子亮堂起来,她才下床,到柜子里取出了古琴,那把琴她已经调好了弦。
周承山半蹲在她的对面,提出疑问:“不是教筝么?”他想学筝,毕竟自己看过了相关的书,还不成样子地自创了一点谱子。
言笑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男人弹琴更好。你听过广陵散么,我就教你用古琴弹奏这一曲好不好?”
周承山不愿,努力争取道:“还是教我筝吧,琴日后再学也不迟的。”
他想学会筝之后,将自己写的两首不成器的曲子弹给她听。
“既然如此坚持,那便听你的。”
言笑心中想的是——这些乐器本就不好学,周承山的手指常年使用兵器,肯定是僵硬的。
正常人要学三五月能上手,他恐怕时间只得更长。
那时候,她便要临盆了,哪有时间再教他别的?
幽静的别院随后传出了一阵优美又一阵弹棉花的声音,寂静的夜晚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