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很舒服呢。
阿娇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
做梦对常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阿娇不会做梦。那些或绮丽浪漫或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梦都和她无关,她只会在彼岸花的提示下断断续续地没头没尾地梦见前世。
但自生下暠儿和元暶后,阿娇忽然间就拥有了做梦的能力。她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她终于开始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是以,她总是怀疑元暶是不是她前世带出黄泉路的那朵彼岸花。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阿娇似乎又来到了之前的梦境,她又开始回忆起前生。
她悠悠醒转时,还带着几分迷糊。心下还感概难得兄妹俩还没有哭闹,她可以再在被里滚上一会。
但阿娇舒服地滚了一圈后,却一下惊醒。
这不是她的榻,没有刘彻的味道,全是沉水香的味道。
阿娇心下不安,立时没了睡意。她霍然睁开眼,果然帐子顶没有绣被刘彻称为怪怪的hellokity。撂下的床幔也不是她爱的刚换上素淡雅致的白兰花,而是华贵雍容的龙凤呈祥。
这绝不是温室殿,绝不是!
仅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绝不是!
她又做梦了?
前世的事情她不是全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还会做梦?她不记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啊?
阿娇有些头疼,她如果陷在梦里,一会两个孩子醒了闹着找她怎么办?
她拼命地想醒来,却发现徒然无功。
阿娇深吸了口气,撩开被子下榻。
梦境不会一直困着她,每次都似乎只要让她触碰到该让她知道的东西后就会放她离开。
她清了清嗓子,扬声叫道:“海棠——海棠——”
很快外间应了一声,继而响起错落有序的脚步声。
阿娇的惊疑更大了,刚刚那不是海棠的应和声,也不是玉兰,更不是紫荆和木笔。
现在走进来的脚步声中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她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侍女们鱼贯而入后。阿娇惊骇地发现全是生面孔,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打头的女官姿色平常,眉眼温柔,行动间落落大方。她恭谨地跪下为阿娇穿鞋,有些疑惑地问她:“夫人,您刚刚叫海棠——”
阿娇心下突突不安,强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似乎这次的梦境,不是梦见她的前生,但是也不是正常的做梦,这是怎么了?
这女官叫她夫人,可是她记得她成为李妙丽后,刘彻还是把海棠几个重新还给了她。
她根本就不记得她身边有这样的女官啊,而且这是哪?
瞧着这殿中的摆设也不像昭阳殿啊,陌生的宫殿和陌生的宫人都叫阿娇心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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