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重新布置碗筷,.
郑兆坤给双方引见。
“这位是云阳伯府的顾公子。”他笑指顾玉,然后介绍顾玉对面一个相貌平常却气质温和的青衣男子,“这位是延安侯府世子爷,”最后才指了顾玉身边的英俊男子,“这位是济宁侯爷。”
何煜大吃一惊。
他虽然知道窦昭的未婚夫是济宁侯,自尊心却始终压制住了好奇心——他并不认识魏廷瑜。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难怪纪咏刚才的神色有些异样。
何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个抱着魏廷瑜的胳膊,几乎半挂在魏廷瑜身上的风尘女子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汪清淮。
文臣和勋贵,是两个不同的圈子,偶有集结,也是泛泛而交。就算是这样,他也听说过延安侯府世子爷豪爽仗义的名声。他怎么和顾玉搅到一起去了?
他不由得多看了汪清淮两眼。
郑兆坤已经向顾玉等人介绍纪咏和何煜。
“这位是新科的探花郎纪见明,”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伯父是我上峰的上峰纪侍郎,”他嘻嘻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并不让人感觉到冒犯,反而有种亲切,“父亲乃通政司左通政,淮安知府纪大人,是纪编修的九叔。”
纪大人太多,只好以官职相称。
汪清淮的眼睛不由闪了闪。
淮安也是这次运河疏浚的河段之一。
虽说与他和顾玉没什么关系,但漕运总兵府在淮安,他们若是想染指漕运生意,或者是江南的织造生意,少不得要和漕运总兵打交道,淮安知府也就成了不得不结交的人物之一。
汪清淮顿时对郑兆坤知情识趣颇为赞赏。
郑兆坤哪里知道汪清淮的心思,他只是觉得顾玉等人既然是接了运河的疏浚,多认识几个与河工有关的官员有是好的。他现在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何煜身上。
刚才他和何煜起冲突的时候,纪咏袖手旁观。可见这样自称姓“何”的公子完全有能力处理这样的纠纷,京都姓何的人家,又长得这样的俊美……他想到了何阁老家的小公子……这引荐人的先后顺序是分长幼尊卑的,按道理,纪咏是两榜进士出身,又贵为探花郎。是翰林院编修,比没有功名在身的何公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可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没有道理——越是那些没有什么有耐的人,越是怕别人轻瞧了,越喜欢争这些虚荣。何公子,也不能得罚啊!
郑兆坤只好装糊涂,笑着朝何煜拱了拱手。对顾玉等人道:“这位是纪大人的朋友。”然后望着何煜道,“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
“.”何煜淡然地笑了笑,道,“是见明的朋友的。”其他的,并不欲多说。
汪淮清起身招待他们,态度热忱但并不过份,很容易给人好感。
顾玉却不同,一边剥着花生下酒一边低笑着和身边的女子咬着耳朵。举止乖张,与魏廷瑜欲拒不能的拘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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