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宋墨想也没想就出言反对,“你若是留在窦家,令尊在世的时候还好说。若是令尊不在了,你怎么办?就算是同胞的兄弟。中间还隔着个弟媳妇,何况你只有个妹妹,这妹妹、妹夫又靠不住……”然后想起围绕着窦昭出嫁前后所发生的事,想到这件事只有王氏从中得到了利益,有些怀疑这幕后的推手可能是王氏,加上知道窦昭和王氏不和,就更不赞成窦昭留在窦家了。
他把王行宜得到皇上赏识的事告诉了窦昭:“……你不要小看皇上的这只言片语。朝廷大小官员上万人,能在皇上心里留下姓名的人少之又少,我若是王行宜。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想办法更进一步。王氏既然能让窦明代你嫁到魏家去,就有可能将你胡乱地许人。在你的婚姻大事上,她占着大义,你想反抗她,只能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可这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最不可捉摸、最可遇不可求的,你千万不可马虎大意,着了她的道!”又道,“我看你们与其被动应付,不如主动出手,反而能打她个措手不及,对你有所忌惮!”
他语气诚恳,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担忧,让窦昭心中暗暗感激,更感念舅舅、舅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想了想,道:“我们去屋里说话吧?”
宋墨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好”。
素心听得满头大汗。
这要是突然有人闯进来可怎么解释啊?
而且是在五小姐刚刚代四小姐嫁到了魏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的时候!
可若是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说话更容易被人发现。
两害相权取其轻。
素心把心一横,帮窦昭和宋墨撩了暖帘,又沏了壶上好的铁观音送了进去。
窦昭委婉地把当年母亲的死告诉了宋墨:“……如果不是如此,我怎么能有银子开铺子?你不必担心,她动不了我,反倒是这件事之后,她只怕是再难在窦家立足,窦家碍着情面虽然不会休了她,但她也休想再插手家中的大小事物。”
至于西窦到底有多少银子,她本着谦虚低调,没有说。
窦家的打算,她也没有说。
毕竟那只是个互惠的口头约定,只要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就有变卦的可能,她不能把没有落定的事到处嚷嚷,若是万一情况有了变化,自己岂不是造谣生事?
宋墨以前就隐约感觉到窦昭应该有笔能自由支配的银子,他一直以为那银子是窦昭生母的陪嫁,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她事事都只能靠自己!
他偶尔想起自己的遭遇,觉得天底下大抵没有比自己更悲怆的人了,没想到窦昭的际遇比他还不如!
王氏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把亲生女儿嫁给魏廷瑜,是因为两人私相授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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