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三,草原上又刮来一场暴风雪。
打入冬以来就三天两头刮风下雪,偶尔放晴也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看着这天空湛蓝无暇,连点儿风丝也没有,但指不定哪一刻它就风雪大作起来。
慵懒的太阳还在天空打盹儿,突然间平地起了一阵狂风呼啸翻腾卷起地上的一些渣子在半天云耀武扬威,接着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独孤远尘抢出帐篷四下张望,见远处吃草的马儿一道白光般向他驰来。他赶紧伸手揽住缰绳,白马一仰头发出一阵洪亮的嘶鸣。
独孤远尘赶紧将它牵进后面的帐篷,这鬼天气连地下三尺的老木虫都能冻死,再不给白马儿搭个帐篷,不把它也给冻死喽!
好在洛康王一行留下的好东西不少,所以搭起帐篷来倒也不难。这帐篷比他和时月住的还要高,中间立了根碗口粗的木头,夜里怕马儿乱跑就把它栓在上面。
独孤远尘出来的时候风小了些,视线也比刚才好了不少。
一眼望出去,那条小河边有一坨黑影儿在晃来晃去,独孤远尘伸手挡住眼旁飞来飞去阻挡视线的雪花,这才看清那是一匹段子黑马,四肢雄健有力,骨骼高大,马蹄比大碗还大,鼻孔呼哧冒着热气,不时抬起嘴唇露出几瓣马齿去咬空中的雪花。
独孤远尘奇怪这马咋地不怕风雪,还在这冰天雪地撒欢儿?
想来是匹无主的野马,独孤远尘把手指伸进嘴里,一个口哨响彻云天。
段子黑马一个激灵,拧着颈子在空中回了个头,落地时一个呲咧差点没站稳,马儿往帐篷这边看了半天,然后看见独孤远尘的召唤迈着蹄子飞奔过来。
到了近处,那黑马一抬前蹄止住前冲的势头摇着头发出一声鸣叫中气十足,连帐篷里的时月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黑马在独孤远尘身上嗅了一阵,确定是他之后,偏头把一个挎在颈上的布包露到独孤远尘面前,独孤远尘取下布包,把它牵到和白马一起的帐篷。
“哪儿来的马叫?”
时月看着锅里的肉汤,眼里金光闪烁。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要恢复如处还需些日子。
独孤远尘拍了拍手抖擞身子以便把身上的灰尘抖落,“刚才跑来匹黑马,想来是老凉他们放回来的。”
说话的当间独孤远尘解下布包,里面放的全是牛羊肉,中间夹着一封早已浸得油腻腻的信。
时月没管她,依旧守在火边等着锅里的肉汤炖烂,反正她又认不得“老凉”是谁。
独孤远尘打开来信,拿到火堆不远处借着火光看起来。这的确是老凉来的信,信上说阿水、王白风、邹福都留在洛康王身边了,也讲了一大堆琐碎事,信的末尾只说了句“事已办好”。
独孤远尘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做得极其隐蔽,随手将信捏成一团丢到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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