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看到的区别就在于它门前挂了一张牌子——“一间客栈”。
独孤远尘带着时月推门进去,眼前是一块院坝。
一间客栈和民居到底来说是有区别的。
民居起码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口小水池,池里放了一颗用来装饰的不知名的老树,老树已经死了,只剩下干透了的木头桩子和光秃秃的树干。独孤远尘环视了一下干净得“一贫如洗”的院子,“这树倒也挺应景儿。”
围绕着院坝修建了一排排一层小楼,想来这就是客房。
独孤远尘和时月一起牵着马往里走,院坝尽头是一间虚掩着房门的屋子。
独孤远尘一手推开房门,里面有一张柜台,柜台后面坐了一个穿得很露的女人。女人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浓浓的抹了些化妆用的事物来遮盖岁月留下的皱纹,手里拿着一本黄纸封皮的书看得烟波荡漾,面露春光。
独孤远尘推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那女人知道有人进来了,但头也不抬生怕耽搁了她看书“学习”便大吼一声“来福,老娘不是叫你没事别来范我嘛!”
时月在院子里看马,突然听得屋里传来这么一句心下有些想笑。
独孤远尘猜想这位应该是老板娘了,便咳嗽两声道:“老板娘,我是来住宿的。”
那女人似乎没听见他说话,还专心致志地盯着书本看。
独孤远尘敲了敲柜台,把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次。
女人依然没有抬头:“烦人烦人,客满了。”
说完挥了挥手,意思是让独孤远尘赶紧走,别妨碍她看书。
独孤远尘悄悄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女人手中的书,只见上面用颜料画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在前面趴着男的站在她后面,旁边有一大段文字解释,她此刻正看的起劲。
独孤远尘赶紧伸回来,生怕被人发现。
“我刚才看院子里那些房不都空着呢嘛?”
“嗨,你这人我咋就和你说不清楚呢,那些屋子今天全都有人定了,你要是不怕死就去住吧!”
这次她终于舍得抬头了,抬头的一瞬间见是个长得还算俊秀的男子,再看他有些发黑的皮肤,一看就知道特别有劲儿。
那女人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压着嗓子故作扭捏道:“客官,我们这儿真没房了。不过你要执意想住的话,晚上到不妨来和奴家挤一晚。奴家闺名张翠芳,今年……”
说话的同时手不知不觉将那本小黄书塞进柜台,双臂使劲往胸膛中间挤那两坨肉。
独孤远尘差点没当场呕吐出来,好在他能忍,终于还是没露出异样。于是赶紧打断她的话:“我有两个人……”
独孤远尘还没说完,时月便走了进来。她是见独孤远尘进来这么久还不出去,便进来看看情况。
那叫张翠芳的女人一见进来的是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脸色顿时不大好看起来,心想“原来是两口子啊。”
“没房了。”
独孤远尘一直和她软磨硬泡让她通融通融,其间免不了昧着良心夸她几句类似“貌美如花”这样的话。
那女子对独孤远一向态度温柔,但由得他再怎么说还是没房,独孤远尘心想可能是真的客满了吧,便打算离去。
此时院子里进来一下人模样的老头,独孤远尘心想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来福”了吧。
老人有些佝偻,一身破布衣服,戴顶灰色毡帽,走起路来一双掉了底的棉鞋老在地上拖出“哗……哗……”的声音,路过独孤远尘两人身旁时朝两人一笑,独孤远尘和时月也微微一笑算是还礼。
来福向那女人道:“夫人,我刚刚打扫完马厩,顺便收拾了一下以前养马的王老头原来住的屋子,发现还能住人,反正王老头也不来了,要不就让这二位……”
女人眼珠子一转,“这么养眼的男人,留下来多看两样也未尝不可。”
“去吧去吧,你带他们去吧,就当我做好事了。”
马厩在后院,还要穿一道门,独孤远尘和时月在来福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大爷,这房钱怎么算?”
“嘿嘿,刚老板娘不是说了嘛,做好事了。”
独孤远尘也笑道:“如此便多谢了。”
老人道:“谢啥呀,不用。”
“对了客官,晚上无论听到前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得嘞!”独孤远尘心想应该是一些客人有奇怪的嗜好,老人怕他们出来打扰到其他客人的雅兴,便没作多想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