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瑶庭将领所率骑兵坠马摔在地上的不多,凡是这些被战马抛下来的草海将士,多半都已有进气没有出气,命不久矣。顶点23S.
熊弼霆神色愈见凝重,这支骑兵比起前些日子交过手的草海将士还要难对付。
两军相交的地方宛若一个巨大的绞肉磨盘,活人活马进去,残肢断臂、鲜血成河的出来。喊杀声、惨呼声、喝骂声不绝于耳,直到一方死绝或是退去之后这些嘈杂的声音才会慢慢消失。
熊弼霆萌生退意,只是骑兵作战不比步兵营,如果自己这方先退败,则一定是兵败如山倒的结局。敌军将士不尾随掩杀还好,一旦追击后骑兵的冲杀气势起来,恐怕这些离营出击的大甘骑兵将士多半都回不了自家大营。
就在这时,原本守的固若金汤的瑶庭骑兵锋线忽然一乱,瑶庭领将面有忧色,皱眉回望,心中已有猜测,看来侧翼分出去的骑兵将士果然无法阻挡大甘定天王的锋芒。
似乎是为了印证瑶庭将领的猜测,一根银枪,一匹白马,在人群中极为刺眼,引得数不尽的草海将士前赴后继的扑上去。
只可惜白马五尺之内,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银枪飞舞,带起一道道血痕,出入如无人之境,突入瑶庭军阵之中。
瑶庭将领暗叹一声,料到会有这种境况,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李落来的这么快,无奈之下只好长啸一声,收紧麾下将士,边战边退。
熊弼霆压力骤减,如果想要脱战,站着不动就好。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熊弼霆狂吼一声,众将士与李落兵合一处,追杀数里,这才传令收兵。
瑶庭将士死伤颇重,数百精锐骑兵将士身亡,而大甘死伤的将士更多,不过总是将草海来犯之敌逼退,算是小胜一场,折了草海瑶庭部的锐气,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两军渐渐分开之后,瑶庭将领这才看清李落和熊弼霆所率两营将士,怔了怔,禁不住摇头长叹,哈哈大笑道:“定天王果然好手段,佩服。”
其后几日,草海诸部几乎夜夜劫营,时间飘忽不定,有时候是前半夜,有时候是后半夜,黎明时分劫营的也不在少数,搅的大甘营中鸡犬不宁,连战马都消瘦了不少,将士更是困顿不堪,连日里睡不上一个好觉。
每每劫营,蒙厥诸部都是一触即走,与其说是劫营,还不如说是跑马更贴切些。敌营将士来去无拘无束,更没有一丝半点的谨慎模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肆无忌惮的令人发指,而且就当着大甘众将士的面,操练着各式各样的骑兵战阵,似乎是刻意耀武扬威一般。
李落也瞧着古怪,不过草海诸部这般嚣张的气焰,就算泥菩萨也得生出几分火气来,更不要说是大甘军中显赫一时的定北军了。
不出五日,涧北城传来将令,命关悦率部伺机主动出击,以攻为守,重整大甘军威。将令传来的时候李落不在帐中,还在西营阵线上,等关悦派人找到李落的时候已是三个时辰之后,营中诸将已经有了定议。
关悦虽然没有说怎么打算,但话中隐隐约约已经点出了营中将士的动向,只是过来知会李落一声,倘若真要与李落议事,也不必等上三个时辰才找到李落。如今通传,只是给李落皇子王爷的身份一个面子罢了。
李落有些怅然无奈,留在定北军中无名无分,有些事无权干涉,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涧北城的令谕在李落看来有些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