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一定是包藏祸心,所以也就采纳了盖束颦的谏言,按兵不动,看看大甘骑兵到底要弄什么玄虚。顶点23S.
前半夜远处的大甘将士就这样旁若无人的静立观望,火把在夜空里极是显眼,来也不来,走也不走。落云头贲按捺不住,命麾下一支精锐骑兵前去探听虚实,人数不多,只有数千之众,倘若折在营外也无伤大雅。
目光能及,战马奔驰也要不了多久,营门上落云头贲和盖束颦几将眼睁睁的看着骑兵扬长而去,不一会就到了火把照亮的近处。
草海骑兵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不一会,也就是盏茶工夫,只见这些骑兵将士兵分两路,一路还守在原处,另一路疾驰而归。
草海诸将疑惑不解,等着骑兵将士回营一问,气的壮汉哇哇大叫,让众人提心吊胆的大甘军营除了火把和马粪之外空无一物,竟然是一座空营。
再好的脾气让大甘骑兵连番戏弄也压不住胸中这股邪火,盖束颦也变了脸色,阴沉的很。
“固守,固他娘的守,这些狗贼欺人太甚,简直不把咱们草海儿郎放在眼里,他娘的,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壮汉骂骂咧咧,盖束颦出奇的没有劝阻反驳,显然也是动了肝火。
不过让营中诸将惊讶的事骂完之后这位暴躁嗜杀的落云头贲并没有传令出兵,反而下了一道完全相反的将令,命将士守营不出,该睡觉的睡觉,该喂马的喂马,任这些大甘将士鼓噪喧闹。
另传令半数将士守夜,大甘兵将虚实难测,如果虚中有实,突然劫营的话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后半夜,大甘骑兵又来了四趟,加起来比前天夜里还多了一次。
同样是扬锣捣鼓,声势不小,但每次都是无果而终,来去没有踪迹可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久而久之,草海营中的将士竟然有些习以为常的感觉,大甘将士怕也没有胆子真的劫营,闹出点动静出来,好让涧北城里的将士安心守城。
壮汉嗯了一声,过了良久,突然问道:“你说他们晚上会来真的劫营么?”
“这,不好说,连着骚扰了两天,营中将士困倦不说,而且现在多少都有些掉以轻心,再加上今个这天色,叫我说是个劫营的好机会。”
“盖老兄,不瞒你说,晚间我这心就没有定下来,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坐不住了这才出来到处转转,怕是南蛮子今晚上会来劫营,听你这么一说,十有**错不了了。”壮汉摸了摸脑袋,凝重说道。
“大甘不是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依我看咱们小心点总没坏处。只要等到拨汗攻下涧北城,整个掖凉州都是我们的,到时候就用不着这样提心吊胆了。”
少有的壮汉竟然会盼着相柳儿早些出现在自己眼前,闻声嗯了一声,说道:“我让人传令下去,今晚上都小心着点。韩豹那里就请盖老哥过去一趟。”
“好说。”盖束颦也不推辞,拱手一礼,转身去往姬地军营。
不多时,将令就传了下去,营中诸将谨慎戒备,让这些苦命的大甘女子有机会喘上一口气。
转眼间天就黑了,雾气消散了许多,能看见远些的景致。不过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去白天里下的还大了点,晚上冷风一吹,能透到骨子里的凉。
板田府是个小城,早些年间城门失火,将一座城池烧的七零八落,城墙破败不堪。
掖凉州的知州向朝廷讨过修缮的银两,不知道最后冢宰府有没有拨下银钱修缮,但时至今日板田府府城依旧还是当年大火后的模样。
虽然地处涧北城正南,似乎淳亲王也没多少心思顾及板田府府城和城里的百姓。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一座破败残城,倒让草海大军没有了城墙遮挡,倘若是一座大好的城池,就算塞不下二十万大军,但想要劫营也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