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为证:花气薰人百和香,少陵佳处是谢方。顶点23S.和露摘来轻换骨,傍怀闻处恼回肠。
花蕊香浓气暖,凝瑞露、满酌金锺。龙光近,星飞驿马,宣入谢王封。
诗词中在这些女儿家看来谢家当以王侯而封,足见谢家在大甘女子心中的地位了。
按说这样一个每日里伴着软香如玉的谢家该是无数男儿憧憬向往之地,不过看着谢小石脸上的神色,似乎对自己的出身之地还是厌恶多些。
香市谢家弟子擅长闻香辨香,传闻中自小就会练习辨香的本领,嗅觉远胜常人,但凡闻过的香味可以说是过鼻不忘。曾经有一位谢家弟子酒后与人在青楼之中打赌,对赌之人也是一位豪客,二人为争一个青楼花魁设下赌局,随意取一种香料,待谢家弟子闻过之后再洒在一个青楼姑娘身上,对赌豪客更是凑足了一百位女子,数家青楼的姑娘共聚一堂,花街柳巷的浪子蜂拥而至,场面那叫一个热闹。而谢家弟子则要在一百位青楼女子当中分辨出谁身上带着刚才闻过的香粉味道。
辨香本就不易,再加上女儿家形色各异的体香和脂粉味,还有混杂在青楼中的饭菜酒肉,自然也少不了放浪形骸的臭味,在这样的境地中分辨出一个女子来几乎不可能。在所有人都以为谢家弟子必输无疑的时候,这位谢家弟子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青楼女子,不管是运气好还是如何,经此之后,谢家辨香名扬天下,至于当晚谢家弟子和那位花魁之间的一夜恩情倒是无人在意了。
谢小石出身谢家,不管因何缘由少小离家,但从小也受过家门中长辈的教导,嗅觉非常人能及,分辨血腥之气的本领在营中无人能出其右。只是确如谢小石所说,论追踪觅迹的手段,牧天狼中当还是翟廖语首屈一指,如果不是谢小石说起,李落的确不知道他是徽州谢家的弟子。
李落没有多问谢小石离开谢家的缘由,其中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族中密事,随即点了点头,和颜说道:“小石既是谢家弟子,嗅觉功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这些乡民死了已有几天时间了,村子里的血腥气已经很淡了,村外山风不停,可还能分辨的出凶徒去往何处么?”
谢小石也不敢太过放肆,收敛笑意,摇头说道:“不是郡主身上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李落心头一松,呼察冬蝉是营中唯一的女将,自来闲言蜚语就没有少过,就算万隆帝收为义女,御封了牧蝉郡主也无济于事,反而有人说是李落欲盖弥彰。不像李落和云妃之间的流言只在宫里,呼察冬蝉可是天下皆知,不乏有人说呼察冬蝉是李落私宠云云,反正是闲着,张口就可以随意猜测。要是李落身上真有呼察冬蝉的味道,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郡主身上虽然有血腥杀气,但香味却以清新为主,很好闻,有点像雨后青草的味道。”
钱义四下张望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可别乱说,小心挨揍。”
谢小石一怔,说完之后才后怕起来,这要是不小心传到呼察冬蝉耳中,说不定要被呼察冬蝉怎么折磨一番呢。
李落看见谢小石担忧的神色,忍俊不禁,笑道:“你不说,我不说,钱将军不说,那就没人知道了。”
谢小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道:“大将军说的是,属下还是别多嘴了。”说罢微微一顿,接道,“此刻大将军身上的香味有点空谷幽兰的味道,很有灵气,而且还带点淡淡的檀香味,今日之前好像还没有。”
李落心中一动,檀香味道,莫非是……李落从怀中取出收起来的儒衣递了过去:“可是这件衣服上的味道?”
谢小石接到手中,分辨了分辨,道:“就是这件衣裳,咦,怎么看着像男人穿的衣服?”
“嗯,可能是女扮男装。”李落接过衣衫,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