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随后就是草海铁骑沿这条道南下,到如今,整个掖凉州都已落入漠北异族之手。顶点23S.”
“大将军,接下来咱们该往何处?这些日子草海诸部多少会有察觉,差不多到了往北上这条路上琢磨的时候了。”
李落点了点头,道:“破关。”
“破关?大将军是说立马关?”诸将微微一惊,凝声问道。
“正是立马关,只破不守,借道离开北府。”李落淡淡说道。
袁骏恍然,击掌喝道:“妙计,我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借出关漠北来破解掖凉州四面环敌的局面!”
诸将一怔,陆续明白过来,皆是赞叹的看着李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条看似凶险的路反而成了此刻掖凉州中最安全的路。
只要离开掖凉州,漠北一带固然危险,但草海骑兵却难以成围堵之势,北征大军便如入海游鱼,展翅飞鸟,不必再困于掖凉州这一州之境。
身在北府,困得住李落和麾下诸将的,不一定是疆域地势和草海大军,也有可能是一封朝廷密函,或者一个明知不可为却难以视而不见的境况。
“妙哉,只要咱们破关而出,到了漠北之后是战是退都不必再瞧草海大军的脸色。
大不了转道向西,从漠上城返回西府狄州的贯南大营,路程也不算有多远。”
李落似笑非笑的看着袁骏,和声说道:“袁将军早就盯着漠上城了。”
袁骏轻咳一声,尴尬回道:“如果不是大将军率军北上,末将一时也想不到漠上城。”
营中诸将窃窃私语,赞叹不已的看着神情淡然如昔的李落,当日在林山县时以为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不曾想李落刚愎自用的一招神来之笔就盘活了这局棋。
此刻回头望去,原来北征大军困守一隅,只是被北府这个名头束缚住了,倘若跳出北府的界限,将大甘漠北都放在这盘棋局当中,原本围地的劫,却被李落一招刺轻易的杀出了一条生路。
深宫之中醉生梦死的万隆帝也被惊动了,听过之后难得的上了一次朝,传下圣旨,务必要定北军、北征大军凌孤眠一支和顾怜影一支想尽一切办法,接应李落平安归来。
中书令拟定圣旨,不日便到了北府诸军手中,只是领了圣旨,北上出关的李落却消失不见了。
相柳儿在立马关确有经营,只不过时日尚短,还未成什么气候。
当年木归塞镇守立马关时,定北军戒备的是北边草海,立马关因此而设阵,从北侧进兵攻讨极为不易,大约不比强攻涧北城容易多少。
反之从南侧攻伐就容易多了,而且大甘骑兵挥军而来事出突然,立马关的草海守将措手不及,李落又曾在立马关前的歇马店待过不少时日,对立马关的地势颇有了解,攻其不备,只破关,不守关,借道北上,在草海守军瞠目结舌之中扬长北上而去。
不过立马关前的那座小镇如今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草海诸部将士和车马物资。
战马奔驰而过,李落曾望了一眼,素娘的茶棚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就算看见的那堆废墟,李落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当初素娘的栖身之地。
出关之后,秋高气爽,映目虽有黄沙遍野,但不乏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意气。诸将士神清气爽,看着一望无际的漠北荒野,不免有了纵声长啸的豪气。
终于出关了,天地之大,任我遨游,管他草海联军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在漠北草海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众将士心情大好,紧绷的心绪放缓了许多,有说有笑起来。李落面含轻笑,不见太多欣喜,也不见怎样忧心忡忡,望之有些莫测高深的意味。
“大将军,咱们往西走?”洪钧急不可耐的问道。
“可以向西。”李落和声说道。
洪钧揪了揪胡须,这一次却并非因为忧虑,而是老怀大慰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