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孛日帖赤那困在往生崖,没有音讯消息,难保能不能在飞鹏堡无休止的暗杀中次次全身而退。顶点23S.在飞鹏堡试刀石上留名的人物并非没有,但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孛日帖赤那倒也不敢目空一切到自己就一定能胜过试刀石上的那些惊世之才。
而这样的飞鹏堡,在李落口中竟然只是一句有意思。
**女子吃惊的看了一眼李落,嘴角有讥讽意味,显然是觉得李落不自量力,要么便是不知道飞鹏堡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将军也有意思呢。”一句夸赞,自然是口是心非,李落当然也听得出眼前刺客言语中的取笑之意。
“刺杀一道亘古就有,上古时期便存在于世,算得上源远流长。那时的刺客讲究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杀人而不显,的确很让人忌惮畏惧。不过,既然是刺客,出了名便落了下乘,尤其还是以刺杀为名公然敛财,你觉得这样的刺客能活多久?历朝历代记载中多有以暗杀出名的门派,不过我记得似乎没有哪一个能得以善终,而且也没有哪个刺客门派足以封疆裂土,成就一番霸业。刺客为刀,这把刀握在持刀人手中,既能伤人,也能伤己,飞鹏堡能屹立西域不倒,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过想来万幸是在西域,若是飞鹏堡身在漠北,哪怕是大甘,如今恐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这番话掷地有声,便见**女子脸色一寒,沉默了下去。
李落看了女子一眼,淡然说道:“我的确忌惮飞鹏堡神出鬼没的杀人手段,不过忌惮并非畏惧,一个飞鹏堡尚还不足以让我闻风丧胆。”
“所以你要杀我?”
李落朗笑一声,长身而起,解下挂在帐中的一件披风,轻轻一送,披风便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托着飘了过去,不偏不倚,恰好遮在女子的玲珑娇躯上。
“你我也算相识,杀了你,还有别人来,太过麻烦,不如就等你第三次对我出手行刺吧。”
女子一滞,呼吸一重,虽是天字二等的杀手,此刻也被李落气势所摄,半晌说不出话来。
“由得她去吧,暗杀行刺只是末尾之技,虽然烦人了些,但只能凭借这等手段的人尚且不足为虑,小心些就好。若是飞鹏堡真有这么厉害,和他们做笔交易也未尝不可。”
“咦,这么说将军也有束手无策的对手?”
“哈哈,自然是有的,如果飞鹏堡当真能杀了此人,五万两黄金我也会舍得。”
“敢问此人是谁?”孛日帖赤那沉声问道。
李落看着孛日帖赤那,展颜笑道:“一个女人。”
孛日帖赤那心念微动,猜到李落口中所说之人是谁,沉吟数息,淡淡回道:“这笔交易,飞鹏堡没这个胆量。”
“我猜也是。”李落与孛日帖赤那相视一笑,竟然不约而同的将威震西域的飞鹏堡抛之脑后,让乌兰巴日暗暗呲牙吸气,也让达日阿赤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亮了一亮。
李落看着帐中角落一脸茫然的草海女子,和颜说道:“你也去吧,带着你的族人。袁将军,送她离开。”
“末将遵令。”
女子打了个激灵,半晌不曾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我……我们能离开这里?”
李落平和的点了点头,道:“我说话算数。”
女子喜极而泣,忽然向李落跪拜一礼,李落微微侧身,平静的回道:“当不起。”
袁骏上前轻咳一声,道:“走吧,今夜这里的事姑娘莫要多说,传出去会引来杀身之祸。”
女子点头如捣蒜,示意明白其中利害,究竟明不明白只怕自己也不知道。袁骏不多话,拉起女子出了中军大帐。李落静静的看着女子离帐时的背影,沉吟思索。
“将军应该猜到飞鹏堡这一次一定不会只派出一个杀手行刺。”
“一个天字二等的杀手,倘若真是这样,那么飞鹏堡就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