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萨热突然觉得肚子一疼,急忙低头望去,只见腰腹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紧紧的攥在哈里克手中。哈里克面目狰狞,盯着萨热嚯嚯有声的嚷嚷道:“杀了你,杀了你……”
萨热迷茫的看着哈里克,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哈里克会杀了自己。
萨热死了,死不瞑目。哈里克愣了半晌,抱着萨热的尸体,一会哭,一会笑,一会亲吻,一会抚摸已渐发凉的尸体,沾了一身的鲜血,癫癫狂狂,直让人心底发寒。
幸亏石蛋一直听话的闭着眼睛,还捂着耳朵,要不然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看好了,我只说一次。”李落望着阿依木沉声说道。
阿依木还没有从哈里克失疯的举措中静下心来,转眼就看到了一幕让阿依木此生再也忘不掉的画面。
两个活人也变成了两具死尸,国师和中年男子几乎都是一击毙命,身上很少再有伤口,国师的咽喉被李落用匕首刺穿了一个小洞,血流的不多,但足以致命。中年男子是被一刀贯穿了腰腹,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口,内脏清晰可见,当然李落是在中年男子刚死之后动的手。唯有飞鹏堡的杀手在中了李落七掌,又被李落用针刺了十三次之后才咽气。
接着,李落便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摆放好位置,连同血迹和打斗的痕迹没有遗漏的安置妥帖,从纠缠不清的哈里克手中拽过来萨热的尸体,随手将哈里克拍晕在地上,看的阿依木眼皮直跳,如果李落手上的力气再大些,就又要多一个死人了。
然后,李落开始向阿依木讲一个故事,故事从前到后跌宕起伏,数处绝境逢生,数处峰回路转,当可谓扣人心弦。有些细节清晰非常,有些地方却又模糊不清,正是为了日后应对飞鹏堡的审问。
阿依木听着听着,忽然吐了起来,打断了好似谈兴正浓的李落。李落摸了摸鼻尖,和善的笑了笑,却吓得阿依木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看着李落。
城府中已经听不到喊杀声了,不过布尔津城却还没有平静下来,阿依木还在四处追杀国师党羽,飞鹏堡这块招牌着实有用,原本忠于阿依木的城中护卫已经死伤殆尽,但一个飞鹏堡就让不少人倒戈相投。刚一开始阿依木还处于下风,不过树倒猢狲散,国师党羽各自为战,失去了围杀阿依木的最好时机,等到醒觉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势已去,再难扭转败局。
石蛋打着哈欠,吃饱喝足就困了,李落将石蛋抱了起来,也没客气,放在阿依木的秀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老头自打进了阿依木的闺房就没敢怎么走动,困的厉害了,和衣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李落看着熟睡梦呓的石蛋和老头,嘴角含笑,相见是缘,如今到了缘尽于此的时候了。
屋外有脚步声,急匆匆,却有按捺不住的激动,是阿依木。
“成了!”进屋之后,阿依木便高兴的叫道。
李落嘘了一声,示意阿依木小点声,石蛋祖孙两人已经睡着了。
阿依木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浑身黑乎乎的石蛋,眼角抖了抖,便装作没有看到,眼不见为净,兴冲冲的压低声音说道:“恶贼党羽半数伏诛,半数已经降啦。”
李落笑着点了点头,道:“恭喜公主。”
阿依木抓起桌上李落的茶杯,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脸颊嫣红,半是激动,半是后怕。
“你的伤不碍事?”
“没事,毒针已经取出来了,解药也吃了,有点疼,别的没什么。”
“那就好。”
“这次要多谢你。”阿依木诚颜谢道。
李落看了一眼团成小球的石蛋和墙角的老头,和声说道:“公主不必言谢,我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他们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