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后那几人颇为引人注目,大大小小,竟然都是绝色。中年男子暗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拿捏不准这六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是冷冰担保,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先帝殡天,天子剑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没了天子剑,那柄残渊更是凶得吓人,江湖传言,只凭那一把剑,就足以和魔门与大隐于市抗衡。
闭目养神的老者睁眼看了看,没吱声,只是眼里的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很叫姜寒怜和离浅予不忿,离浅予琢磨着背过了李落和谷梁泪,偷偷给这老家伙下蛊,至于姜寒怜,生平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别看她现在本本分分,除了嘴上不饶人,平时能动口绝对不动手,连李落和谷梁泪都被骗过了,这都是假象,若是有朝一日遇上阴阳宗的人,她当年造得孽,怕是能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用罄竹难书形容半点也不为过。姜寒怜暗自嘀咕,但凡落了单,定要叫这老东西知道知道马王爷头上有几只眼。
李落只看了一眼便知老者身份,他也是个捕快,而且品阶不低。在大甘不管是捕头还是捕快都只是吏,不为官,这一字之差,差别却犹如天堑之别。寻常捕快,即便是做到一州总捕的位子,可掌管一州捕役快手,究其本质还是吏,进不了大甘官宦之列,除非是像大理司里那几个有名有姓的捕快,受奉圣命,领了名号虚职的才算真正脱了皂衣位列大甘诸官之中。不过话说回来,捕快虽然是吏,但手握重权,等闲总兵统领不干涉州府政事之时,这些差官捕快就是官府常备的武力,权柄不小,较之一些清闲衙门里的官员,自然是他们要权重得多。
大理司将天下捕快划归品阶,从一至七,七为最高,大理司捕快总领人惊鬼惧聂千愁就是七品捕役,七品捕役极少,除了聂千愁之外另外还有一人,领了封号的大甘刑总,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周兄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者打了个哈哈,没有再说,捻了捻胡须道:“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不过既然是冷少侠带回来的人,咱们不信也得信。妖祸一案正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不能节外生枝,小心看着点,不坏事就好。”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此案事关重大,胡大人和郭大人千叮万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咱们前前后后谋划了这么多年,万一在最后功亏一篑,到时候交不了差事小,坏了胡大人一番心血事大啊。”
老者笑笑,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趁他们不知根底,明个一早赶他们走?”
“这,”张一鸣苦笑一声,搓手插言道,“我一时口快,已经告诉他们妖祸一案。”
“张捕头,你,哎!”中年男子一脸痛惜地连连摇头,老者倒还是老神在在,闻言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那就赶不走咯。”
“周兄……”
“苟庄主莫慌,急什么,难不成这些年的太平员外做久了,连这么点耐性都没有?你怕胡大人怪罪,难道我就不怕?再怎么说奉命督办此案的是老头子和张捕头,出了事胡大人第一个问罪的就是我们,之后能否轮到苟庄主还不一定呢,慌什么。”
“周兄,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中年男子坐回椅子上,脸色如常,好像方才着急的人不是他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冷少侠话虽不多,不过要说心里有数不比你我差,能被他视作援手的人,想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柳暗花明,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呐。”
“惊喜还是算了,只要不是惊吓就好。拖家带口,这,嘿……”中年男子摇头苦笑,对老者口中所说言语尚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