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一滞,恼羞成怒道:“你待怎样?”
唐梦觉缓缓接道:“无心所言虽说刺耳,但却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我们密谋,断然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图勿冷哼一声,生硬回道:“哼,唐少侠的意思你们几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我们?”
唐梦觉举目一扫,见西域众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是颐萧,眼中亦是阴晴不定,随即长叹一声道:“唐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若是别有用心,自该不会这般大费周折……”
“哈哈,啧啧,不愧是世家豪族子弟,果然胜人一等,言谈之中都傲气过人,视我西域群豪如无物,哼,真以为我们西域无人了么?”年轻男子身旁一人也冷然接道。
唐梦觉听罢,轻轻一笑,却未说话,显是方才客栈之中有人对唐糖暗下毒手,已触了唐梦觉逆鳞,神色虽无异常,但恐心中已渐生杀机,西域诸人咄咄相逼,唐梦觉未尝没有借大甘众人之手肃清客栈旁人之心。
流云栈见状踏前一步,含笑团团一礼道:“诸位暂且稍安勿躁,行凶之人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将我们逐个击破,如今我们各持己见,正中凶手下怀,再者这位兄台太过武断了。客栈之中波谲云诡,我等自大甘远道而来,怎会有闲暇处心积虑巧设机关算计诸位,诸位皆是在西域可呼风唤雨的人物,便算是我们暗中动手脚,怎会瞒过诸位耳目,这个妖娘与各位该是很相熟才对吧。”
方才出言两人皆是语塞,宋无心寒声说道:“阁下口口声声大甘西域一说,莫不是要挑拨离间不成,我等几人行事光明磊落,自入这客栈,一举一动皆在人前,倒是你们,行迹叵测,遮遮掩掩,哼,依我看,恐怕心怀不轨的是你们。”
“你说什么?”西域几人怒喝出声,扬起尚未归鞘的兵刃,对着宋无心几人。
“都住手,敌在暗我在明,现在还同室操戈,难道真想死在这里不成?”颐萧怒斥一声,转身向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示谢,扫了堂下诸人一眼,沉声说道:“若还不找出凶手,不等埋天沙过去,我们就要先死在这里了。”
“木先生若有此想,云栈回山之后定会告知师尊,师尊时常与我们几个弟子说起木先生,也是很想与木先生再叙一番。”
“哦,是么?原以为她盼着我死的早些呢。”中年男子大笑道。
流云栈脸色微微一红,恭声回道:“木先生怎会这样想?家师对木先生极是佩服呢。”
木萧下一敛笑容,点点头道:“好,那便江湖再见。”说完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到李落身上,和声说道:“我与沈公子一位故交有数面之缘,算起来你我也不是外人。”
木萧下见李落神色平淡,微一错愕,问道:“沈公子未曾听他说起过我?”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展颜回道:“我与他相聚时短,他也不常提起以前的旧事,请恕沈落无知。”
木萧下眼中闪过异色,摆摆手道:“不说也罢。”说完笑着看着唐梦觉几人,温言说道:“几位世侄尽管放心,我只为木括宝藏而来,木括宝藏未见端倪,我还不愿与你们族中的几个老家伙反目成仇。”
唐梦觉一滞,苦笑无语,只得恭敬一礼。木萧下含笑望着颐萧和图勿两人,淡然说道:“若我说客栈之中几人不是我所杀,诸位是信还是不信?”
还不等颐萧出言,西域一人冷声说道:“木先生威名天下皆知,不过只凭一言便要将此事摘得干干净净,怕也难让我等信服。”
木萧下双目微张,朗声说道:“不错,西域切赫,自然不惧木某人的薄名。”
说话之人神色微变,冷然说道:“木先生好眼力,老夫切赫罕库别。”
木萧下扫过罕库别,落到身侧另外一名西域老者身上,微微一顿,老者倒也干脆,不再遮掩,直言道:“图拓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