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一句淡淡的谢,是婉拒,也是说不出的孤寂,让听者莫名心中一沉,他守在这里,却不知道是为了一件怎样的事。
洞穴中平静了下来,过了半晌,这次竟然是那人开口,看着唐糖:“你是不是很聪明?”
唐糖脸一红,有些害羞地说:“我笨。”
唐梦觉老脸微红,自家妹妹说笨那是有点过分,但是懒是一定的,且被老祖宠的无法无天,那些天马行空的鬼主意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闲着也是闲着,我考考你。”
唐糖坐正了身子,一副迎战的模样,扬起下巴,一脸娇憨。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不知是何材质制成,光滑无比,且有微光,大约比唐糖藏起来的那只碗要贵重很多。那人从地上沾了点灰土,在纸上点了两个点,问道:“这两个点之间怎样才能更短?”
唐糖歪着头看了半天,狐疑地看着他,不满说道:“你不是故意的吧?”
“你且直言无妨。”
唐糖用手比划了比划,道:“两点之间画一道线最短呀,小孩子都知道。”
那人摇摇头,笑道:“不对。”
“不对!”唐糖撅了噘嘴,把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嘀咕道,“对呀,怎么会不对。”说完叫了一声哥哥,唐梦觉轻咳一声,走到唐糖身边,仔细看了看那人随意画在纸上的两个点,凝神思索。题目越简单,背后的玄机就越深,咋一看的确是画线最短,倘若不是,那就是这道题目有别的解法。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都被这一张纸给吸引了过来,暗自揣测到底两点之间何为最短。斛律封寒取了一解,虽说两点之间线条最短,不过倘若是在武学当中却未必,弧线的刀更快,且更难防备。这个解法众人连连点头,线条虽然最短,不过出招的方位气流都有可能受阻,反而不如弧线快,两者相较,倒也不好说直线就是最短的。虽有几分道理,不过也有人,譬如流云栈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这道题目怕是没这么简单。
山中无岁月,过眼已千年,时间流逝的很快,那人意犹未尽,却还是不得不起身告诉众人,时辰到了,该出去了。
路在何处?何人所修?他怎知路修好了?诸般疑问那人只字不提,临行之前叫住流云栈,从怀里取出一物,和声说道:“这个你带着。”
“这是什么?”流云栈接过,好似是信笺。
那人没回答,叮嘱了一句:“交给他。”
“他?他是谁?”
“走吧,时辰到了。”
流云栈眼中异芒闪烁,这个人她确信没有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觉。
到了洞口,那人停了下来,似乎权衡再三,和声说道:“你心中有一个结。”
“我?”流云栈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嗯。”那人回头看着她,“其实剑就是剑,心就是心,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世上哪有有心的剑,只有有心的人,强求练剑为心,其实是一条孤峰绝路,走的越高,路就越窄,虽有登天的机会,不过人生苦短,何必那般辛苦,该练剑的时候练剑,该用心的时候用心,等练熟了,绝峰会变成海阔天空,那个时候还登什么天,你自己就是天。”
流云栈怔怔看着那人,心头一道亮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柔而不弱,犹胜晨光,脱口喝道:“我认得你!”
那人一愣,略有诧异,轻笑道:“就算你认得我吧。”说完闪身出了洞穴。水帘外众人都在等着他们,见两人最后出来,不由自主地看着流云栈手里的东西。那人站定,没有远送的意思,和声说道,“你们看到那座桥了吗,过桥直走就能出去。”
“出去哪里?”
“出去这片林海。”
众人多少有些疑惑不解,进了暗道,有些走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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