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见状,低声说道:“付将军,取两副擒龙爪给我。”
“大将军,末将去吧。”
李落沉声说道:“不用,等我和冷公子垂下绳索,你们再借力攀上悬崖。”
说罢接过射声营将士手中的擒龙爪,仔细辨了辨山石方位,运功抛了上去。
水师领将吃了一惊,急忙说道:“王爷……”
话音未落,李落手中稍稍借力,身形如展翅大鸟一般窜上断崖,几个起落,便赶上了水师将士,冷冰也不慢李落几分,纵身跃了上去。
水师将领瞠目结舌,喃喃道:“好高明的轻功。”
付秀书颇有自得之意,嘿了一声。
李落借力抢上断崖,擒龙爪是牧天狼军中术营精制的攀岩利器,绳索是牛筋混合乌金丝制成,坚韧非常,却是不重,钩爪重出绳索许多,是异铁炼成,极为锋利,可嵌入山石草木之中,胜过大甘军中常用的虎爪许多。
两人凭借擒龙爪,数十丈的高崖几乎是如履平地一般,不过盏茶工夫,崖地众人就看见从上方垂下来的绳索。
付秀书伸手拉了拉,低声喝道:“走。”说罢率先攀上悬崖。
少顷,三百余将士尽数攀上悬崖,水师将领摸了摸擒龙爪,正要出言称赞,李落、冷冰和李缘夕如离弦之箭闪了出去。
众将还没有回过神来,几人从树后电闪而回,李落肋下夹着一个流寇士卒,已没了活气。
“小心戒备,这里有流寇的暗桩。”
牧天狼众将倒还好些,水师诸将尽都大吃了一惊,李落几人耳目通灵,盛名之下无虚士,早先的几丝轻视之心悄然隐去。
众人蛇行在岛上树木和岩石之间,李缘夕已不见了踪影,先众人一步没入夜色里。
翻过一块大石,李落伏在石后打量着远处,山下有灯火,借着火光望过去原是一个小渔村,房屋不多,杂散在岛上平整些的地方,此刻能看见有人三三两两的穿行在渔村里。
再远些就是海滩,近处是渔船,远处停泊的赫然是流寇的战船,密密麻麻,将靠近渔村的海岸遮挡的严严实实。
过了盏茶工夫,李缘夕从身后暗处闪了出来,低声说道:“换上他们的衣服。”
说罢看了冷冰一眼,直言说道,“你的白衣太扎眼了。”
冷冰哼了一声,眉头一皱,暗暗叹了一口气,虽不情愿但还是换上了流寇衣衫,依着冷冰往日的性子实属难得。
李缘夕见两人换好衣衫,看着李落,轻声说道:“过会你们趁乱混进去,走的时候要快,不能缩手缩脚。”
“什么乱?”
“不知道,进去再看。”话音未落,李缘夕已不见了踪影。
冷冰望着李缘夕隐去身形的暗处,淡淡说道:“你说,若是她要刺杀你我,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李落一愣,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没有打通任督诸脉之前应该不足一成,等到现在,如果是冷公子,只怕是五五之数,倘若是我,该有六七成把握。”
李落见冷冰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道,“冷公子可有后悔替她冲破玄关?”
“那倒没有,只是不知道倘若李姑娘不惜生死刺杀我会是怎样的一番境地。”
李落一愣,一时不明白冷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突地,冷冰一动,低叱道:“来了。”
两人望了过去,一个提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流寇踉踉跄跄的走着。
不知是腿软了还是踩到了脚下山石,仆倒在地,恰恰将手中酒壶洒在篝火上,火势猛然一涨,将这流寇衣袖点燃,流寇惨呼一声,不住在地上翻滚,似如杀猪一般。
四周流寇皆是一乱,嬉笑怒骂声传了出来,近处几人上前帮忙,熄了醉酒流寇身上的火焰,不过疼痛难忍,流寇抱着一条胳膊惨哼不已。
有人喝骂了几句,几个流寇走了过来,架起倒地流寇,隐入一间草屋中。
阴暗处李落和冷冰已不在原地,借着方才一乱,悄悄混入流寇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