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从中破开,吹的众人东倒西歪,难以立足。
场中高手无处可避,手下再没有留力,刀光剑影绽出阵阵璀璨的厉芒,向谷铁心和疯丐攻了过去,一战将终,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的交手过招。
劲气四散,闷哼声不绝于耳,和气会、蛇堂、大理司和都卫高手四散退倒。
两道身影冲天而起,谷铁心长啸一声,朗声说道:“卓城武林同道,在下领教了。”说罢兔起鹘落,向远处掠去。
“哪里走!”聂千愁暴喝一声,手中布公尺电闪飞出,宛如一只毒蛇一般叮向谷铁心背心处。
谷铁心头也不回,绣春刀应手扫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点在锋刃处,借力远遁而去。
远远传来一声长笑:“商正衙门的事另有隐情,诸位不妨多查探一番,免得为奸人所用,在下兄弟两人暂且留在这里,告辞。”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场中高手此起彼落,追着谷铁心和疯丐没去的方向。
关七侯惊愕说道:“春水映照!?他竟然还有余力。”
聂千愁杀气暴涨,脸色阴沉似水,这么多高手竟然还留不下谷铁心和疯丐,落了一个灰头土脸,日后恐怕免不了被人笑话。
“聂大人,怎么办?”
“追,大理司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两人的行踪,若是让他们逃出卓城,谁也没有好果子吃。”聂千愁寒声喝道。
大理司高手和都卫将士倾巢而出,散向卓城各处,今夜卓城内外鸡飞狗跳,又是一个不眠夜。
聂千愁压下心头怒火,冷漠说道:“此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大出本官意料,此番算计功亏一篑,是本官失算了。”
关七侯神情和缓下来,轻轻一笑道:“大人不妨稍等片刻,依我看刚才贼子恃强狠下杀手,不过最后一招也受了伤,只要朱堂主和鄙人会中宇文兄赶到,说不定能留下他们。”
聂千愁冷哼一声,言语之中没有丝毫感情道:“怕是难了,不是本官看轻朱大堂主和宇文大侠,绣春刀再现江湖,卓城武林又将是一场变数。”
“属下遵命。”周放和冯震鸣齐声应是。
项姓老者从远处赶了过来,近身之后低语传音道:“半分楼四周的大理司捕快和都卫高手都撤走了。”
“这么快!”周放暗自咋舌道。
“退走是假,重新部署是真。
聂千愁虽没有明说,恐怕已经认定七大寇与我们有牵连了。
为今之计,一定要先他们一步找出商正衙门背后主使,不妨把这件事闹大些,如果惊动圣上,他们就不敢再这样明目张胆。”
“只要谷少侠和疯丐前辈没有大碍,他们就不能把咱们半分楼怎样,不过刁四侠和姜少侠落在大理司手中,再加上孟大侠三人下落不明,终归是隐患。”周放皱眉说道。
“孟大侠不在他们手上。”冯震鸣插言道。
释纤巧点了点头,忧色一闪,凝声说道:“谷贤侄最后一刀固然令天地失色,不过和气会三使和蛇堂高手的反击之力也不容小视。
关七侯眼力不弱,他能看出谷贤侄已经负伤,聂千愁只怕也了然于胸。
前面还有朱家和宇文昙设伏,最后追的这般不紧不慢,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委实难以度测。
今夜虚虚实实,来人各怀鬼胎,非是一路。”
“能这样将各府衙门都操控在手中,这个人的身份绝不会低,算起来卓城里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项姓老者沉吟接道。
“虽然人不多,但初心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们依计行事,商正衙门这么大的烂摊子,不会这么容易就掩盖的滴水不漏。
项老弟,这几天你多打听打听朝堂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
“好。”
半分楼众人各自隐去,应对接踵而至的风云突变。
夜更深了。
谷铁心和疯丐逸出重围,两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