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良大吃一惊,连忙调息唿吸,就在这一耽搁之间,唐糖抽剑和乐裳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程宣良不敢怠慢,后发先至,长剑荡出一阵剑影,刺向陈姓男子面门,惑敌为主,以求唐糖和乐裳有伤敌的机会,如此应变,倒也不弱唐家威名。
陈姓男子面无表情,仿佛还有些戏嚯,脚下一挑,一个中毒瘫痪的捕快连人砸向唐糖。
唐糖惊唿一声,不愿伤人性命,急忙收剑,功聚双臂接住捕快。
入手身躯一半冰冷,一半炙热,唐糖大吃一惊,内力流转不畅,捕快身上的力道很大,唐糖不敢硬接,连退数步,卸去捕快身上的内劲,只是余劲未消,脚下一拌摔倒在地,好在捕快安然无恙,这等神乎其技的内功心法果然是江湖奇学。
唐糖还未近身便被破招,只剩下两人,男子更显自如,右手抓向乐裳手中的拂尘,左手空手入白刃,点向迎面而来的长剑,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身后齐归也欺身从背后杀至,不过被玉夫人截下,战到一处。
换做平日,玉夫人一介女流,绝非齐归对手,只是此刻齐归中毒,功力大打折扣,竟然被玉夫人缠住,而每过一招,齐归的内力就少去一分,三五招过后,竟让玉夫人占了上风。
程宣良心中大寒,虚招化实,电闪而出,陈姓男子难得显出一丝讶色,不过招式不变,精妙绝伦的点到剑影之中的剑身上,一股冰冷的内力急窜而下,将剑势冲的七零八落。
陈姓男子左右腾挪,避开长剑,缩手入袖,长袖挥舞出去,扫在程宣良拿剑的手臂上。
程宣良不及换气,一股热浪般的大力倒卷而上,连人带剑被撞的七荤八素,张口喷出鲜血,也是内力不济,若不然不会败的如此干脆。
此时男子右手才握住乐裳掌中的拂尘,同样是这让人头疼不已的冷热内力,不过此番竟然铩羽而归。
诡异内力刚触及拂尘,拂尘上便传来另一股很圆润,很自如的内力,来势平和淡然,却无迹可寻,风轻云淡的卸开陈姓男子的内力。
“哦,是么,若是这样,等你死了我再碰你寒毛也是一样,反正我讨厌唐家,至于怎么羞辱你们唐家都一样。”
唐糖气得娇躯止不住的颤抖,心头却也泛起一阵阴寒惊惧,倘若此人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唐家真的要蒙受奇耻大辱了。
“不过嘛。”男子拉长声调,斜眼看了一眼囚车中的李落。
刚才唐糖的神色悉数落在眼中,淡淡说道,“你要舍得你这身皮肉,我就留囚车中你的心上人一条活路,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唐糖愣了愣神,此际没有因为男子乱说李落是自己意中人时的羞赧,仿佛有那么几分意动。
程宣良挣扎着半跪在地上,疾声说道:“二小姐,贼子乱人心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唐糖神色一黯,低声说道:“程大哥,是我任性,害了你和齐大叔。”
“二小姐什么话,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此贼一心与唐家为敌,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可惜恶贼奸诈下毒,不敢堂堂正正与唐家一战,属下护卫不力,唯有一死。”
说罢程宣良合身扑了上去,还未曾近身便已力竭,越是挣扎,手脚越是无力。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陈某就成全你。”男子狂笑一声,上前几步踩住程宣良手掌,脚下运劲,只听见程宣良手指发出一阵骨裂声,一只手几乎尽废。
程宣良哼也没有哼一声,含忿盯着轻蔑俯视自己的陈姓男子。
陈姓男子好整以暇的扫了唐糖一眼,原以为唐糖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救人,没想到唐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冷静的可怕,移步挡在陈姓男子和李落囚车之间,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轻声说道:“乐姐姐,你快带他走,我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