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洒然一笑,望着李落:“在诸葛公子面前也无需遮掩,我的机缘乃至半分楼的机缘就在眼前,得陇望蜀,到头来得不偿失。顶点23S.”
李落展颜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周兄既然如此说,那你我还是该好好见识见识何家的品梅会。”
“理该如此。”
周放与李落相视一笑,静静站在梅花林中,气定神闲,四周梅花衬托之下更显不凡,有几分卓尔不群之感。
不时有人对李落两人指指点点,便是何家诸人也频频注目,亲和善意之中隐隐有几分殷切期盼之意。
用过早膳,众人之中就有人按捺不住,急匆匆前去破关。
过去不多久,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从前方不远处的梅花林中传了过来,李落和周放愕然不解,寻声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第二关关门之前议论纷纷。人群中镇定些的虽有凝重神色,但还算神情自若,却也有一些人颇显激动,愤懑不满,失望之情显于颜表。
周放稍稍打听了打听,待听到缘由之后亦是一愣,苦笑说道:“看来我也要止步这道关口前了。”
“咦,周兄何出此言?”
“方才一位江湖同道所言,这道关门前的守关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天涯四友中棋先生的同门师弟,考较的是棋艺,哎,我对棋艺算不上一窍不通,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这运气的确差了些。”周放摇头失笑道,也没想到万梅园中首先碰到的竟会是棋先生的师弟。
“棋先生。”李落一怔,记起当日和云妃南下时在清河河畔沉香树下遇到的白衣老者。一场棋艺交锋,李落兵行诡道,侥幸胜了一招,自此之后再没有和这位棋先生有过交集,不曾想今日到了秦州望梅府梅山县境内的朝木山,竟然会遇到棋先生的同门师弟。
“正是,棋先生的棋艺精绝,在大甘天下中不做第二人想。这名守关的前辈虽说名气不及棋先生,但与棋先生有同门之谊,想必一身棋艺也非同寻常,公子若要破关也要小心为上。”周放轻声说道,言语之中几乎已经熄了破关之念,索性便这样放开,免得心有不甘。
李落无欲但有求,定睛瞧了瞧棋癫身前的两幅残局,瞧了几眼,不免轻咦了一声。
“诸葛公子,可是有什么玄妙?”周放低声问道。
“这棋局有点古怪,好像不是在求胜负。”
“不求胜负?那会是什么?”
“我也不敢断言,似乎是求棋局变化之术,和寻常棋局略有不同,布局落子的纵横开合也别有意境,或许是我棋艺不精,瞧不出其中的玄机。”李落沉吟道。
周放看了李落一眼,李落在卓城素有才气名声,琴棋书画也是王侯公子必修之课,李落对棋局不会陌生,只是不知道造诣深浅,能不能破的开棋癫摆下的残局了。如果周放知道李落曾与天涯四友中的棋先生有过一场棋局交锋,棋道上虽然略有不及,但应变急智犹有胜之,眼下就不会这样担忧了。
李落望了一眼四周诸人,人群中有几人面露冷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这以棋破关其中另有玄妙,并不见得一定要在棋力上胜过棋癫。
就在李落思索之际,突然听到身旁有人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今年棋癫前辈会守住这一关,的确有点出人意料。”
“杨兄,小弟听说伯父五年前来过这里,不知当时的情形如何?”
“惭愧,愚兄也是听家父说起过只言片语,不过家父曾有言各人的机缘不尽相同,前次所闻未必是今次所见,所以说也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