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长着扑克牌脸的武者说道:“我说,老几位,咱们稻海宗这些武者,成天价不干正经事,却为枢机山编织这些引灵结,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另外一个长脸武者说道:“老糌粑,你整天说这个,有意思吗?该干的活,你就是说破天,咱们不是还得干?你要是能够说动枢机山那些管事的,让他们免了咱们这桩差役,就算你有本事!”
老糌粑笑道:“老干巴,我说这个,无非是发泄发泄情绪、放松放松心情,你跟我较的什么真?枢机山那些管事的要是有良心,就不会从凡界往仙界吸收灵气了。难道咱们仙界里的人是人,人家凡界里的人就不是人?把凡界里的灵气吸光了,你让人家如何存活?”
老干巴回应道:“你说这个我倒赞成,问题是人家枢机山的人不这么想不是?人家非要抽取凡界的灵气,谁能拦挡得住?”
旁边一个胖壮大汉笑道:“你们两位说来说去,都没说到正根儿上。枢机山那些人听谁的,还不是听人神山的指令?人神山要是不允许他们那么做,他们何苦背这个丧良心的骂名?人心都是肉长的,枢机山的人心也是肉,可是谁让人神山的人心是铁打的呢!”
老糌粑笑道:“胖武,你为什么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呢?我跟老干巴指责枢机山,实际上不就是指责人神山?咱们宗主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神山在他那里就是敏感词,所有人都不能轻易提及,你这明显是犯忌了呀伙计!”
胖武嗤道:“老糌粑,你快别提宗主了吧!要不是他向人神山献殷勤、主动揽过这个活来,咱们也不会镇日窝在山洞里过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他要是跟咱们同甘共苦,倒还说得过去,问题是人家压根不在稻海宗的洞穴里住,整天往米香宗跑,那里的女子他挨个享受,恐怕连那个风骚的米香茵都勾搭上了!”
听到这里,燕阳方才明白,环形山外的武林宗门不单单是拱卫枢机山,还承担枢机山分派的各项活计,这稻海宗承担的就是编织引灵结的任务。
他也由此知晓,人神山通过枢机山不断地抽取凡界的灵气,以增加仙界的灵气。幸好凡界乃是玄通域的本源,能够源源不断地滋生灵气,不然的话,那里的灵气迟早会被抽干。
这样的做法,不知道是时鉴的发明还是此前就有,如果是时鉴的发明,那时鉴就更该千刀万剐,如果以前就有,那就表明这是一种仙界对凡界的盘剥惯性。
这样的局面必须尽快加以改变!
这么想着,他将一只手搭在与他并肩而坐的老糌粑的脖颈上,瞬间完成对老糌粑的控制。
老糌粑因此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对面的胖武见状,嗤道:“老糌粑,我不过说了宗主几句坏话,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个胆小鬼,嘁!”
老糌粑嘿嘿一笑,算是回应。
他是个大陀仙,自然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以自己大陀仙的修为,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隐身人控制住,并且在此之前他连人家的气息都没嗅到,这着实让他不敢相信。
然而这已是铁定的事实,他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正自惊愕、尴尬,却听洞口处传来一个声音。
“胖武,你私底下说我的坏话,不但老糌粑害怕,连我都害怕呢!”
呀,坏了,宗主来了!
胖武急忙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宗主,我确实说了你的坏话,认为你不是个男人!”
“嗯?此话怎讲?”宗主直眉瞪眼地问道。
“嘻嘻!”胖武说道,“我刚才说,宗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放着米香茵那朵鲜花不采,着实没有胆气,简直不是个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