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路玩耍着进来?那些杀阵,每一个都能要人命,便是他们这些漕帮高层,进来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岂是一句玩耍着进来可以解释得通的?那些杀阵将通往这里的道路封锁得没有任何死角,谁都不可能误打误撞地闯进来。矿区长们能耐不可谓不大,最终还不是一一被那杀阵套住,成了待宰的羔羊?
所以,尽管燕阳话说得轻松,可是在场的人却都不信。
漕帮高层当然不信,一干矿区长们更是不信。当初他们分从不同的方向进来,无一幸免地误入那凶险万分的杀阵,虽然没死,却也几乎耗尽了精力,因此为守株待兔的漕帮高层所乘。
燕阳看着众人一副副不相信的表情,无奈地摊开手,说道:“你们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是信了,嗯!”
在曹无意听来,这话调侃和嘲讽的意味甚浓,而他这个漕帮帮主焉能由人轻易嘲讽,于是冷峻说道:“年轻人,说出你的来路,不然的话就是一个字——死!”
“你就是漕帮帮主曹无意么?”燕阳作出无辜的样子,“哎呀,别这么凶巴巴的好不好,怪吓人的。知道你们漕帮规矩多,可是我又不是漕帮的人,套那些规矩没用的!”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弄得曹无意怒气勃发。他刚刚收服了一干矿区长,迫使他们签下了联合行动的协议,心情大好,孰料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那大好心情瞬间破坏殆尽,他当然会恼怒。
既然这个年轻人不讲道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于是,曹无意向苦奈奈抛过去一个内涵丰富的眼色。
苦奈奈会意,当即起身,冲向燕阳。
燕阳故作慌张,一边踉跄着后退,一边双手护在胸前,摇摆着说道:“你干什么?喂,我可不会跟人动武,不要这样欺负人好不好?”
他离门口本来就不远,几个踉跄之间已经退到室外。
苦奈奈杀心既起,哪管燕阳的哀求是真是假,对燕阳一路追击,不肯放过。
燕阳故意引诱苦奈奈出来,省得室内其他人看出他的伎俩,出得门来不远,便不再后退,转而笑眯眯地看着紧追而来的苦奈奈。
苦奈奈冲劲很猛,并没意料到燕阳会突然停下,一时之间收不住脚,于是跟燕阳撞了个满怀。
二人身体碰撞之际,燕阳一手按在苦奈奈的膻中穴上,让他使不出劲,一手搭住苦奈奈脖颈,施展控魂之术。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弄得苦奈奈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待得苦奈奈反应过来,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
燕阳迅疾跟苦奈奈进行神念沟通,得悉了曹无意的篡权阴谋。
从燕阳退出门直至现在,不过盏茶工夫。
端坐室内的曹无意眼见苦奈奈追着燕阳出去,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看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杂鱼,竟敢擅闯漕帮禁地,结果就是这样。相信用不了多大工夫,大长老就会拖着那小杂鱼的尸首回来。诸位如果有食异癖,我不介意让人把那小杂鱼烤成鱼干,呵呵!”
几个漕帮长老哈哈笑道:“帮主这是想让咱们开开荤,咱们到底是赏脸还是不赏脸呢?”
说笑之间,但见苦奈奈提溜着燕阳的脖子回来。
曹无意眼神一亮:“怎么,大长老,你对这个狂妄的小子手下留情了?”
二长老粕鱼哈哈笑道:“大长老,你寻日心狠手辣得很,今朝如何突然有了菩萨心肠?莫非这小杂鱼是你的干儿子?帮主适才还说把这杂鱼烤制成鱼干呢!”
苦奈奈闻言,心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人家狂妄,我看你们才是真的狂妄!把人家当作小杂鱼,并且烤成鱼干?你们没得失心疯吧?饶是老子这样自命不凡的人物,都没在人家手下走过一招,此刻已经成了人家的魂奴,你们要是出手,下场肯定不会比老子好到哪里去,哼!
二长老跟他平时就不怎么对付,借机阴阳怪气地嘲讽,更是让他气上加气。
强忍着心中恼怒,苦奈奈说道:“帮主,我刚才问过了,这个小子不过是附近的山民,因为一时好奇,竟然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了。也正是由于无知,方才出言无状,冲撞了帮主,其实并无任何歹意,还是留他一命为好。”
曹无意闻言沉吟。
粕鱼却道:“大长老,你这慈悲之心发作得不太是时候吧?帮主要烤鱼干,你却偏偏要留他一命,这不是明摆着跟帮主唱反调么?”
面对粕鱼的火上浇油,苦奈奈忍无可忍,一把将燕阳扔在他身上,喝道:“喏,人给你,凭你处置吧!”
粕鱼见状,当即警戒起来,想躲却躲不开,只好伸出双手想把砸过来的燕阳接住,孰料飞身过来的燕阳却戏谑地冲他一阵挤眉弄眼。
这挤眉弄眼当中究竟包含什么意思,粕鱼一时来不及想象,可是他下意识地认为其中必定藏着什么诡计,刚要采取其他动作,身体便被结结实实地砸中,胸前一热,脖颈处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