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故,一听到燕阳被蛰罗雀卷走了,桑无相便立刻拍案而起,大骂蛰罗雀丧尽天良,抓起身边长剑,一路披荆斩棘去往山洞,要把燕阳从万分险恶的争战之中救出来。四处荆棘密布,行路非常艰难,桑无相挥动手中长剑,口中不时发出怒吼,引得荆棘倒伏,枝叶纷飞,周围的鸟儿惊叫着离巢远去。
蛰罗雀也是披荆斩棘而行,他害怕元破山反悔、再把他弄回山洞,因此尽管前路艰难,他还是使出最大气力,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不知过了多久,脸上、身上也不知道被荆棘、树枝划出了多少伤痕,终于跌跌撞撞地回到云霄峰上,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乾元、专诸等人正自坐在云霄峰顶,看似焦急实则悠闲地朝山洞处观望,心中猜测蛰罗雀的诸种死状。
吴大庸道:“诸位,你们猜那元破山会如何折磨咱们宗主,会不会把他点了天灯?”
耿新峰道:“三长老这是怎么说话!蛰罗雀再怎么不好,也是咱们宗主,三长老盼着他被元破山点了天灯究竟是什么意思?依我看,那元破山恼恨蛰罗雀骑了自家儿媳,说不定会将宗主阉割了呢。”
乾元道:“你们这都是胡说什么,怎么不盼宗主点好呢!”
吴大庸、耿新峰齐声道:“那依大长老的意思,元破山该如何处置咱们宗主才合适呢?”
乾元故作高深地左右顾盼一番,而后开口道:“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咱们宗主一向积善——呃,那个恶,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也向来不让我们这些长老替他分担些祸害良家妇女之恶,到头来终究还得自己承受这所有的恶报,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我看那元破山也不是那穷凶极恶之辈,顶多会把宗主凌迟处死。如此,那元破山心头之恨恐怕也就消了。”
专诸颔首:“大长老所言极是。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元破山都把咱们宗主凌迟处死了,他要是再有什么残余的仇恨,恐怕也无处发泄了。宗主修行了百年之久,跟家里人早就没有联系,难道他元破山还要杀去宗主老家、灭了蛰氏家族不成?这显然不合逻辑嘛!”
四人聚精会神地议论,全然没注意从荆棘丛中爬上山来的蛰罗雀。
蛰罗雀却把长老们的议论听了个清清楚楚,越听心里越恨,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帮没良心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平日吃着老子、喝着老子的,无边地逍遥自在,一旦老子遇难了,竟恨不得老子死无全尸!专诸你个狗日的东西,竟然暗示老子死有余辜,恨不得让元破山那老贼把老子全家杀个一干二净,简直是用心可诛!”一时间怒气攻心,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起身登上山顶,高声喝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杂种,刚才说的什么!”
乾元等闻言,不由一怔,齐齐转头望去,但见喝骂他们的竟是那个无知少年燕阳,并且那燕阳还肆无忌惮地伸着一只胳膊,用手指着他们,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纷纷起身,想上前教训他一番。
乾元终是为人老道,虽然不明白燕阳为何独自一人回到了云霄峰,但是在没弄清楚蛰罗雀的下落之前,不好贸然行动,于是急忙扯了扯冲在前面的专诸的衣袖,换上一副笑容,缓步来到燕阳面前,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宗主何在?”
蛰罗雀遭此一问,方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燕阳呀,刚才怎么那么冒失、不顾头尾地冲着长老们怒骂?这他娘的简直是找死啊!想到这里,不由浑身冒出一身冷汗,嗫嚅道:“宗主昏死在山洞里,不知道元破山拿他怎么样了。”
乾元听罢,当即放下心来,知道燕阳背后并无什么依靠,当即一个兜风掌扇过去,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居然不尊重宗门长老,老子今天就让你长点见识!”
蛰罗雀被乾元一巴掌扇得眼前冒出满天星,腮帮子顿时肿胀得老高,可见乾元那一巴掌是使足了力气。这还没完,跟进的专诸一个飞腿踢来,蛰罗雀下意识地躲避,可是如今一身功夫全失,躲也躲不开,被专诸一脚踢得立足不稳,滚向山下。
受了这般教训,蛰罗雀越发恼恨,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今天算是领教了。等哪天老子把丢失的功夫重新修炼回来,你们这些杂种就准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