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回到石屋吃过晚饭,女帝犹豫半晌,从一旁的木盒里取出了两幅画摆在桌上。
一副是他在药圃中除草,她在一旁看着,另一幅是大雨之中他们依偎在木床上。
看到这两幅画,林玉心里五味杂陈,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次平凡的经历,但对女帝来说,竟然如此不可磨灭。也许正如她所说,她心里的苦,外人无从知晓,即便是这些许的人间温暖,也让她如此感动。
女帝拿出笔墨,研墨抬笔道:“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也终于能给这两幅画添上你的容貌了。”
笔尖轻轻落下,墨汁在纸上留下的是女帝心中不褪色的美好。聊聊几笔,这幅几十年都不曾结束的图画,总算有了终点。最后一笔点在林玉的嘴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如同当初,亦如现在。
女帝举起画,目光悠然而怀恋,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急忙伸手捂住嘴巴,但还是慢了一分,鲜血喷到了画上,也溢满了她雪白的手掌,林玉闪身落在她的身旁,抬起手掌,犹豫许久,又无力地收起剑气,重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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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纹的狠毒,他境界不到的无力,女帝疏于修炼埋下的隐患,三者共同缔造了如今束手无策的局面,他除了看着,别无他法。
女帝拿出手绢,拭去血迹,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图画,蹙眉道:“好好的一幅画,竟然就这么毁了。”
林玉看了看画上,忽然拿起笔,点在画上,将血珠点开,触目惊心的红色化作艳丽的梅花,一片一片,一朵一朵。他割开手腕,沾了沾金色的神血,在画的边缘轻轻描绘。
不多一回儿,画面陡然一变,淡金色的氤氲之气中,片片梅花落下,两道人影置身药圃之中,一个俯身除草,一个巧笑嫣然地痴痴相望。既有意境,又觉梦幻。
女帝浅浅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桩本事,难怪你身边那么多女子,原来这么讨女子喜欢啊。”
她浅浅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林玉略一犹豫,拿起崭新的毛笔,前倾点在她的泪珠上,转而落在画上,画中下方的雨滴因为笔上的泪滴而扩散,有浓有淡。
看着看着,女帝痴了,他专注认真的模样,是那般美好;画着画着,林玉恍惚了,这画中墨雨,如同他和女帝,有浓有淡,似情非情,到底是什么,连他也说不清楚。
……
一连三日,她与他行走在山壁之中,哪怕时日无多,她依然每日在山体中巡视帮忙,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第三日,她卧床不起,油尽灯枯。
躺在床上,女帝神色萎靡,气息虚弱。
温婉走出门,眼眶通红,看着门外站着的林玉带着哭腔道:“女帝请您进去。”
林玉抬手便要拉开们,温婉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含泪半晌,道:“冥王……哪怕……骗一骗她……”
林玉推门而入,女帝躺在床上,衣裙雪白,嘴角带着笑容,雪白的衣袖鲜红如花。
她努力地靠在内测,指了指石床,林玉躺在床边,她轻轻依偎,亦如当初那场雨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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