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川伸手扣住温暖的后脑,将人按在怀里,“暖暖,我都知道!”
一句他都知道,温暖彻底泪奔。
黑暗的车库里,温暖偎在谢聿川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从小到大,妈妈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再之后,谢聿川走进她心里。
从迈阿密回来的那段时间,是她过往这么多年最幸福最美好的记忆。
可一转眼,那些美好像是泡沫一样,轻轻一戳就破了。
曾经的温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学习能力强,工作能力佳,还年轻。
只要还有一口气,她总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活法,让妈妈后半生幸福无忧。
可妈妈在ICU那几天,温暖才发现,死神面前,一切都徒劳无益。
她的年轻不能替换给妈妈。
她的能力也无法挽留妈妈。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满目不舍的离开。
而谢老夫人那一巴掌,击碎了她心里所有的自信和坚强。
与其慢刀子钝肉,一点点失去,倒不如一次来个痛快。
“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自语,温暖像是只会说这三个字了似的,声音越来越低。
谢聿川的肩膀一片湿热。
不哄。
不劝。
任由她哭到没力,软软的窝在怀里,谢聿川拿出瓶水拧开,喂温暖喝水,“哭好了吗?要不要再哭会儿?”
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温暖的表情。
可谢聿川知道,温暖一定在瞪他。
谢聿川轻抚着温暖的背,“哭完了,以后就再也不哭了,好不好?”
温暖一愣,更想哭了。
起初是没心情去想。
再后来有心情想了,又百转千回的纠结。
一道声音说:分都分了,长痛不如短痛!
另一道声音快哭了:放不下,舍不得!
与其是想问问龙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谢南音,抑或者在不在乎身边的人怎么看。
倒不如说,她是想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给自己个台阶。
而谢聿川的避而不见,成了那根导火索。
“谢聿川,你不怪我吗?”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睛。
可温暖执拗的看着谢聿川。
带着淡淡香槟味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下巴和脖颈间,温暖听到了谢聿川的笑声,“舍不得怪你。”
一想到温素心离开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一想到人前人后和蔼慈祥的祖母打了她一巴掌。
谢聿川就气的握拳。
可他气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都是我的错!”
谢聿川抬手揩掉温暖脸上的泪,“不怪你!”
温暖又想哭了。
不是委屈,也不是生气,是窝心的酸涩。
第一次,她说:谢聿川,我们……分开吧。
第二次,她说:我们分手吧!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第三次,她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短短半年,三次分手,无一例外都是她提的。
渣女感空前强烈,温暖躲闪开他的注视,轻轻偎进他怀里。
温暖嗡声问道:“谢聿川,如果我改不了,永远都是这样,你会有忍受不了的那一天吗?”
永远?
他喜欢这个词。
谢聿川抬手按亮灯。
“暖暖……”
拉正温暖的身子,谢聿川看着她的眼睛道:“不用改!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喜欢!”
嘭!
心跳的悸动从心口一路蔓延,化作热意涌到了眼睛里。
温暖又想哭了。
“要不要把灯关了?”
“为……为什么?”
“怕你害羞,关了灯,哭个够!”
“……我才不要。”
“真不哭了?”
“……”
嘶!
颈窝里一痛,软软的没什么痛感。
知道这就是温暖的回答,谢聿川笑着将她放回副驾。
吧嗒一声,扣上了安全带。
大门打开,迈巴赫驶出车库。
明亮现于眼前,温暖抬手挡了下眼睛,回头看向谢聿川,“我们去哪儿?”
“一件重要的事!”
谢聿川卖了个关子。
迈巴赫疾驰驶出。